医长老对这女子很是恭敬,应了声“是”。
慕情心下越发觉得奇怪。
医长老恭敬少主便罢,怎的对这侍女也恭敬起来。
粉衣女郎朗声道:“禀少主,黄鹂到了!”
黄鹂,陈蘅的侍女之一,她不是嫁给水帮弟子了,怎会出现在这儿。
粉衣女郎回眸,对慕情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敌意。
慕情现下明白了,珠蕊阁的一花一木,一物一,许都是黄鹂给布置的。
她随医长老走远,方问道:“师父似对粉衣女郎很是恭敬?”
“那是毒长老的女儿,名唤胭脂,自小倾慕少主,九岁时就去少主身为做了侍女,十六岁时抬了侧夫人。虽是侧夫人,却依旧服侍着少主,最是得宠,又颤用毒,颇得毒长老真传,你莫开罪她,若是得罪了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美丽的女人总是对同样美丽的心生戒备。
“她的容貌是……”
“天生的。”
敢说是他给弄出来的,回头胭脂夫人就能追杀他半个天下。
这女人心肠狠毒无情,除了少主,就连亲爹都不会放在眼里。
医长老轻叹一声:“我们医派在教主、少主那儿原就不如毒派弟子,原想指望你拉拢少主,唉,这回怕是不成了,既然少主要用你,这便是你的机会。你跟着你大师兄、三师兄先学学如何服侍男人……”
不远处,早有几个灰袍男子奔了过来,个个生得眉目清秀,看着慕情时,双眸似能喷出火苗来。
医长老道:“少主品鉴过你们慕情师妹,要派任务给她,她还不会服侍男人,就……将她交给老大、老三教导。”
其他几个弟子听到这儿,当即大叫:“师父,你怎能厚此薄彼?我们也能教师妹服侍男人。”
慕情心下泛酸,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好,可想到能去报仇,再恶心她也得走下去。
她福了福身,“还劳大师兄、三师兄用心教导情儿。”
这声音,几个道士立时酥了一半,太好听了。
天生的尤物,说的就是她。
医长老道:“好了,情儿有他们教就成,你们就别掺合了,这次的任务少主很看重,你们可不许坏了大事。”
几人应答一声“诺”。
三弟子笑道:“师妹辛苦了,去我院里说话罢,我那儿可有不少的画册,可供我们揣磨。”
世间,为什么要让女子守贞,男子却可以fēng_liú快活。
她被逼到了这步,要么死,要么走下去。
贞节、名声都随莫静之没了。
她,现在是慕情。
添了恨仇,有了私怨,更想报仇报怨的慕情。
拜仙教总坛,珠蕊阁。
少主风华无限的半倚在榻上。
黄鹂继续讲着陈蘅的事,“上回讲到永乐郡主拒绝嫁给六皇子夏候滔……”
少主似对陈蘅的事很感兴趣,近来几个月,每日都会唤黄鹂讲永乐郡主的故事,同时还让黄鹂照着珠蕊阁的样子布置这里,让这里更像陈蘅的闺阁。
听了半个时辰的故事,黄鹂告退出来。
香粉冷声道:“你若想摆脱你的瘸子丈夫,就乖乖服侍,自少不了你的好处。”
“可是香粉娘子,我的儿子……”
“儿子?你要什么儿子,只要有了男人,生多少个儿子都成,这里可是拜仙教,有毒师、医者,定能保你万全。只要你说想生儿子,自有弟子与你示好。”
当她是什么,好像与谁都能在一起。
黄鹂虽不喜丈夫,可瘸子待她还算不错。
她更想的是自己的儿子。
她不知道自己几时能回去,待她回去时,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如果一早知道,陈蘅会有今日的造化,她说什么也不会背叛陈蘅。
白鹭死了,都化成了白骨。
而她还活着。
她只想平安地活下去,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儿子孝顺,能寿终正寝,以前要的荣华富贵,今昔亦不想要、不想求了。
黄鹂不敢争辩,福了福身,静默地往仆妇院方向走去。
珠蕊阁里,少主瞧着屏风挂着的一幅兰书,“这幅书法乃是精品,难得一见的好字。”
陈蘅有才华,有容貌,更兼有血脉与财富,样样都是好的,为什么不是他先遇到,反倒便宜了慕容慬那个莽夫。
“胭脂,你说让慕情习练兰书能练出她的风骨吗,若能练出来,借着这一手好字,定能挑驳他们夫妻。”
胭脂心头一怔:少主不会是对天圣女动心了吧?
她就出一趟门,这里就多了一座珠蕊阁。
少主说这是为了知己知彼,了晓敌人。
可她总是有些不放心。
“让慕情练兰书,书法好者,能模书法差者,却从味听说,书法差者能仿得了书法好者。”
这可不是一个等次,要人人都能模仿,这世间还不得乱套。
“那我拜仙教内,可能寻出一个书法与天圣女相比之人?”
“不能!”胭脂看了眼书法,“兰书的书法意境太高,普天之下,唯一个天圣女。”
只一个,无人可以替代。
胭脂又道:“慕情是什么来路?”
“曾是世家大族的嫡女,书画一绝……”
“为甚我没听过她的名头?”胭脂轻笑着。
少主不愿说,她就查不出来。
医长老的那些弟子是问不出,但她可以威胁医长老,看这老头说是不说?
这么美的女人,不可能没有名声。
可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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