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蘅气哼哼地道:“今生,想要我如前世一般掏心掏肺地待你,门都没有!”
他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很复杂,有爱亦有恨,不有怨。
这会子,因为俞家的事闹出,陈蘅的心情很差。
慕容慬怒喝:“狗腿!”
御狗颠颠地过来,哈着腰唤了声:“殿下!”
“去,告诉吏部尚书与左丞相,俞侍郎后宅不宁,闹出庶女换嫡女的丑闻,又一个宠妾灭妻的,管不了后宅,也没能做个好官,给本王连降sān_jí。”
他才不替臣子背黑锅。
陈蘅见到这种糟心事,又扯到他身上,想到她前世的苦难,哪里还有好心情。
昔日她因恢复前世记忆,静默离家,一去一年余,就是为了避开他。
俞夫人失魂落魄地跪拜告退。
俞四娘子起身急呼一声:“娘亲!”
“我不是你娘亲,是你们算计了我,你与三姨娘如此亲厚,你不可能不知道实情。上回,你将小五推倒,用簪子划伤她的脸,你是故意的……”
那个被欺辱的才是她的女儿。
小五悲凉地站在角落里,没有疼爱,没有呵护,被嫡姐毁容,被嫡姐欺辱,而嫡母明知一切,却没有说一句话。
她的亲娘,更是待她冰冷无情。
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她自己的女儿,却因为她的懦弱,她的冷漠受尽了欺凌,甚至失去了读书识字的机会,做着只有侍婢们才会做的事。
俞四娘子哀切道:“娘亲,就算我不是你生的,可这十五年来,是你将我养大,是你……”
俞夫人抬起巴掌,狠重地连扇两下,“卑贱的女昌人之女,就凭你的肮脏,如何配做我的女儿?我懦弱了二十多年,却让一个女昌人欺我至此,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她的眼里,掠过从未有过的怨毒。
为母则强,这是一个柔弱的母亲却无法护住儿女的事。
陈蘅唤了一声“俞夫人,请留步!”
俞夫人回过神来,撩袍跪在地上,“今日臣妇失仪,请太子妃恕罪。”
“身为母亲,护不了自己的儿女,这是最大的悲哀。本妃告诫你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陈蘅在俞夫人的身上,依稀看到曾经的自己。
俞夫人抬眸,道:“让害了自己的仇人死,太轻松!要让她生不如死,却又不敢去死,这才是真正的报复。”
陈蘅勾唇笑道:“得暇多来太子宫走动,若小五真是你的骨血,我会将医族的养颜膏赠她袪疤恢复容貌。”
“臣妇代小女谢过太子妃大恩。”
“为母则强,就算是温驯的小猫做了母亲,也会护着自己的儿女,何况是人,你去罢。”
出了一桩事,不影响太子宴上继续检测血脉。
陈蘅因俞家的事,似被触动了什么,看着慕容慬的眸光多了一抹寒意。
慕容慬觉得自己真是冤枉,这回她恼了,他不知道又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将她哄好,这该死的俞大人……
以前再有宴会,一定要告诉行云夫人,那些后宅不宁的就别来参宴了,没的影响了陈蘅,又累了他。
难道他前世很花心,惹了一大堆桃花债,却累苦了她,也至她一出俞家的事,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陈蘅心情不好,假笑道:“庆叔婆、皇伯母,我有些不适,先回寝殿小憩片刻,稍后就过来。”
定王妃道:“太子妃且去。”
陈蘅起身,慕容慬要起来,只听她冷冷地道:“你乖乖在这儿待着。”
八皇子看着自家四兄,一脸无辜状,偏太子妃说变脸就变脸。
他不安地摇了摇头,“还是寻一个出身低些的正妻,若遇个高贵的,我就得过皇兄的日子……”
皇兄贵为太子,竟伏低作小,还得瞧太子妃的脸色。
这世道莫非得变了。
陈蘅回了寝院,褪去外袍,坐在榻上生闷气。
她想忘掉前世之痛,可怎么也忘不了。
陈茉死了。
才得晓真相的那刻,其实她已经不恨夏候滔了。
他们没做过一天真正的夫妻,就当是搭伙过日子。
夏候滔待她冷漠、无情的理由有了,对于一个生下他人儿女的名义上妻子,他那样待她,也不算过分,能忍几年时间,还立她为后,可见忍得有多辛苦。
她不恨夏候滔,却恨上了慕容慬。
爱恨不能,纠结着她的心,而俞家的事就是一柄剑,不偏不倚刺中她的软肋,让她无法不恨不怨。
她要怎样才好?
如何才能不再怨恨,才能轻松地活下去。
她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前世已去,这是今生,握住当下便好,可她想到前世那些害过自己的人,依旧不能自己。
元芸这些日子与陈蘅朝夕相处,亦生出几分感情,她洗好了果子,担心地问道:“天圣女,刚才你怎了?”
“元芸姑姑……”陈蘅轻呼一声,抱住了元芸,泪珠儿扑簌簌地翻滚下来,“我依旧在恨他,我无法不恨。元芸姑姑,我们这一脉的女子,会传承记忆,我与太子前世是夫妻,他负我、伤我颇多。我……被宠妃剜过心,也为救他付出了性命。
我救他,不是为情动,而是为了护自己的孩子活得更好,我的孩子可以没有我,却不能没有父亲。
元芸姑姑,俞家后宅不宁,妻妾争斗,俞夫人像极了前世的我,我的孩子也被他残忍地换掉,我累了养女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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