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夹在陆景行和傅未风中间,一个是老公,一个是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只希望他们以后能够和谐相处,其乐融融。
陆景行思味着苏果这话,唇角极淡的勾了一下,“我对这个小舅子一向很宽容,倒是你,当年你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景行问到当年往事。
苏果黯淡了眸光,偏头看向窗外斑驳的光影,“认识你的那一年,我爸忽然坠楼身亡,我妈不知所踪,我和弟弟遭受亲戚冷眼相待只能被送去孤儿院。”
“你爸坠楼身亡?”
“嗯,那会儿亲戚都说我爸是因为贪污公款才跳楼自杀的,我妈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所以他们特不待见我们姐弟,觉得我们家丢人。”
苏果说到这里时心里很难受,但也仅仅是难受,其他伴随而来的感觉随着时光的消逝都渐渐淡了。
苏果从窗外斑驳的光影中收回目光,含笑看向陆景行,“你知道嘛那个时候我特别傻,我不想去孤儿院,就带着弟弟在琴行的拐角口等你,我在心里默默打赌,赌你会收留跟个小乞丐似的我,结果——”
苏果莞尔,眸中轻闪的微光含满了复杂的情愫,“我坐在那里等了三天三夜连你的车影都看不到,我弟弟还因此发了高烧,差点烧糊涂了。”
苏果以着玩笑的口吻叙述着当年做的傻事。
陆景行却听得分外沉重,心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狠狠的扎着,密密麻麻的疼。
当初小黎暖忽然失去了行踪,乔珏语跑来告诉他小黎暖一家移民出国,他不经查证就信了。
怪他,都怪他。
陆景行心中愧疚,欺身抱住苏果,宽大有力的手掌心疼的覆在她的后脑勺上,“苏果,对不起,是我不好。”
苏果被陆景行抱着,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小哥哥,如果那天我等到你了,你会收留我吗?”
“不会。”
陆景行表态,在苏果愣怔时轻轻的补了一句,极尽温柔,“收留不过是让你有饭可吃有屋可住,小暖,如果当年我们没有错过,我会养你,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嫁给我。”
“现在不也嫁给你了么?想不到兜兜转转还是你。”
苏果失笑,这缘分真是可遇不可求。
最终是你就好。
苏果很满足,陆景行抱得她更紧了一些,“如果我没信乔珏语的话,你就不会吃那么多苦。”
陆景行自责,苏果脸贴着他的肩膀像个小猫咪似的蹭了蹭,“那个时候我们哪有那么多心眼,何况苏家待我不薄,我自小衣食无忧,不算吃苦。”
“你啊,总是记得别人的好。”
陆景行揉着苏果的小脑袋,低眸在她额上亲了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们回家好好聊。”
“嗯。”
澳大利亚。
林生接到裘洺的电话听他叙述了当晚发生的事后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似在思考如何解决这件刺手的事。
十七年了,那件事始终还没过去。
林生抽着雪茄,镜片后的眸子阴冷幽暗。
半刻钟后,他拨通了阿克曼-唐的电话,“唐,我们遇到麻烦了。”
阿克曼-唐正沉浸在女人的温柔乡里,语气有点不耐烦,什么麻烦?
“还记得十七年前我们在中国做的事吗?”
十七年前?
阿克曼-唐细细回忆了一番,蓝眸猛地一缩,你是说黎燃的事?
林生捏着雪茄,凝着那升腾的烟雾缓缓开口,“你的儿媳妇苏果就是黎燃的女儿黎暖,我女儿现在在她手上,我劝你最好跟你儿子打个招呼,要是这事再深查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阿克曼-唐和陆景行的关系犹如不相容的水火,让他去打招呼?
那小子能听他的才怪!
阿克曼-唐从女人怀里出来,烦闷的点了支烟慢慢的抽着,林生,这事不好办。
“不好办也得办,黎燃是你杀的,苏果现在嫁的是杀父仇人的儿子,就凭这层关系,不管你和陆景行的关系多糟糕他都会帮你瞒着!”
你现在急了,当初我说斩草除根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拦着?为了一个女人搞成现在这种局面又想着让我善后了?
阿克曼-唐从来都不屑林生的那份痴情,当初帮他杀人不过是因为利益驱使,谁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的事会被重新翻出来。
林生当年不是不想斩草除根,只是为了不让秦朝暮寻死只能留着她这对儿女的性命并以此要挟。
“唐,苏果让我和朝暮出面赎回清雅,我不能让朝暮知道这件事,所以只能请你去做陆景行的工作。”
林生放低姿态。
阿克曼-唐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撕破脸皮,况且他在威廉老爷子的心里早已不如陆景行重要,更不能断了林生这个合作伙伴。
思及此,他为难的应下,好,我去说服陆景行把清雅放了,但是林生,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还得看你自己。
“我知道,多谢。”
林生挂断电话,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脚步沉重的走出书房。
此刻,秦朝暮依然坐在她的画室里,随着窗帘的飘动,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在笔尖诞生。
那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是秦朝暮想象中黎禾成长为人的样子。
这间画室,是秦朝暮的精神世界。
她肆无忌惮的画着家人的画像以寄托心中的思念之情。
她不怕林生吃醋,不怕林生多想,因为她根本不在乎这个为她设下一座囚、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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