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城门示众,玉溪力排众议将宇文昂尸首埋葬在城外山顶之上。
他亲自将宇文昂运上山顶,亲手埋葬,两军于宁周城攻守一年有余,这是宇文昂竭力守卫的城池,死后葬在这里继续守卫宁周城宇文昂应该也是乐意的。
玉溪接过谢朗递来的酒坛,打开饮了一口,随后全部倒在坟前。他又解下自己的佩剑立于碑前,他与宇文昂交锋过数次,宇文昂的坚韧与勇猛都让他深感佩服。
夜里,众将士庆功分赏,玉溪将此事交由欧阳亦成主持,自己则回到房中挑灯夜读兵书。刚刚展开书卷,拓跋慕莲捧着解酒的汤水进来,“将军,这是我刚熬的解酒汤,趁热喝了吧?”
“拓跋小姐请回吧,在下并不需要。”
拓跋慕莲失落道:“我来军中三年,将军依旧对我如此冷淡。”
玉溪不说话,烛火映在书页上,墨字如幻。她的话他听不见,书上的字他亦是看不清楚。他看见的是那个深深印在自己脑海里,常常不知何时就会浮现在眼前的宇文音儿。
“当年在新年晚宴上,我与将军初次相见,便认定了你是我的夫君,可是你从未正眼瞧过我。论样貌、论才德,我哪样输给她?”拓跋慕莲眼眶渐渐湿润, “她是卫国人,更是宇文贼之女,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中苦涩不堪,三年来,自己无论怎么付出,他却始终像个冷冰冰的石头。她硬撞上去,撞得头破血流,他也没有为她而柔软一丝一毫。纵使她平日是个再温婉柔顺的女子,此刻也被冷透了心,忍不住怨生恨意。
“你别忘了,你刚杀了她的哥哥,你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她不会爱你的,只会恨你!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永远!”
握书的手颤了颤,他放下书,望向眼前这个因为怨恨而愤怒的女子。
他终于看向自己了,拓跋小姐激动欢喜,“她不过是你路途上偶遇的一株野花,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命中注定的。”
她的一句野花领玉溪愤怒,他更加冰冷地道:“你可以出去了。”
拓跋小姐蹙眉惊讶,她说错了什么?
“谢朗,请拓跋小姐出去!”
一直站在一旁早就看麻木的谢朗将拓跋慕莲请出去,回来后将她方才带进来的汤也一并拿去倒掉。
拓跋慕莲从玉溪房间离开后独自一人来到花园,坐在凉亭里黯然落泪,想自己一介弱女子只身来到玉溪身边,三年时间倾尽所有却始终无法打动他的心。
“咦,拓跋小姐?”欧阳亦成喝了不少酒,想着来花园吹吹风醒醒酒,却听闻哭泣声,还以为是女鬼,正要去见识见识,没想到是拓跋慕莲。
“为何一个人在此哭泣?”欧阳亦成在她旁边坐下,“啊,一定是玉溪又惹你伤心了。玉溪啊玉溪,还是这么不解风情!拓跋小姐,其实你也不必太过伤心,据我所知,玉溪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年余大人的小姐投怀送抱,玉溪直接让她摔在地上,那叫一个狼狈不堪啊!玉溪对你可是别人不同的哦!”
“真的?”
“真的!像你这么容貌倾城,蕙质兰心的女子,谁能忍心拒绝?”
“可是我听闻他对那女子特别的温柔。”
“哪个女子?啊,你说宇文姑娘。我可没看出来,何况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你不要担心。”
“你也觉得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当然!逆贼之女,怎么可能与未来的……”欧阳亦成虽然醉了,但仍然清楚有些话虽然即便整个西商的人都知道了也不能说出来。“方正他们道不同,不可能在一起。你放心吧,只有你拓跋将军之女才能配得上玉溪!”
听欧阳亦成这么说,拓跋慕莲心中舒坦了许多。
拓跋慕莲离开之后,玉溪重新拿起书卷,但在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他熄灭烛火打算就寝,然而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后又起身点亮烛火,取出画扇凝眸怀想。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那日湖中泛舟的情景浮现脑海,一切仿若昨日,她的笑颜依旧那么清晰。
他取来画纸,研磨提笔,将她眉目一笔一画细细勾勒……直至蜡炬成灰泪始干他才府伏在案前睡着了。
天光破晓,有人推门而入,瞧见他趴在书案上睡着了,拿起薄被为他盖上。这时她注意到他旁边的画像,画像上一个姑娘笑颜俏皮明亮,这就是他日思夜想放不下的女子,为了这个女子他三年不曾离开战场回到兴阳城,屡次拒绝与她完婚!
拓跋慕莲心中愤恨,论样貌她不输给这女子!
她伸手去拿画像,却被玉溪抓住嫌恶地丢开。他醒了,将画卷起收好,面色冷若冰霜,“我说过许多遍,没有我的许可,不许进我房门。”
经过一夜,好不容易调整的心情,轰然破碎。她掩面落泪,夺门而出。谢朗刚刚走过来,瞧见她,与她道:“小姐,可否容我说几句话?”
两人来到庭前树下,谢朗道:“我自小就跟着公子,对公子十分了解。他一旦认定了什么是不死不休的。我劝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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