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普顿低低地在弗拉西斯耳边笑了一声,仿佛他笃定后者不会把他告到国王面前去一般。
“每一个骑士团成员都要经历这样的考验,贵族先生这是害怕吗?要知道……禁受诱惑,可是圣职者的基本功课。”
弗拉西斯当然知道这个,也一直执行得非常好。但女神在上,谁能想到这一点还需要用在看自己不顺眼的同僚身上?即使是最老练的祭司也无法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吧?
他一边在心里把轻易答应赌约的自己谴责了无数遍,一边努力挣动自己的手腕,试图把自己从汉普顿的左手里拯救出来。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效果,正准备换个方法,却在下一秒发现汉普顿整个人贴了上来。
训练室里很热,身体之间摩擦很容易产生热度,加上刚刚运动过的两人本来体温就不低,因此这一瞬间弗拉西斯几乎觉得自己背上着了火,而始作俑者甚至还加大了摩擦的力度。
隔着薄薄的两层衬衫,弗拉西斯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热度。汉普顿身上的皮带硌得他很不舒服,但这都比不上他心理上的抗拒来得直接而严重。
汉普顿粗糙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腰,他本能地对此感到厌恶和抗拒,满脑子都是咒语,恨不得现在就开口念咒把对方射成筛子。然而就在他几乎都要徒手施法击退汉普顿的一瞬间,对方突然将手伸进了他的衬衣下摆,毫无阻隔地扶上了他的腰。
弗拉西斯的腰其实很敏感,但他平时本来就很少和别人有肢体接触,所以这算是个小秘密……不过现在不是了。
“……真敏感呀,贵族先生?”汉普顿用一种潮呼呼的语气在他耳边说。
这家伙甚至还下流地轻轻挺了挺腰!像对待男妓一样!
弗拉西斯勃然大怒,再也顾不上别的,抬手就是一个瞬发的定身咒,趁汉普顿避开的时机把自己从这种下流的侮辱中拯救了出来。然后他拾起了自己的佩剑,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他会把这些羞辱还回去的,一定。
训练室的那点魔法禁制自然拦不住弗拉西斯,汉普顿站在原地看着他衣衫不整的背影,心里满是自得和愉悦。
高高在上的贵族啊,离开了血统和由血统而来的权利,也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人,任由直接的力量支配。
而且还是个美人,手感不错。他勾了勾嘴角,笑了起来。
最近的圣殿四处弥漫着低气压。
在弗拉西斯的带领下,整个牧师院对骑士团都似乎产生了一种怒气。
这体现在各个方面,例如冯纳发现,原本对他和颜悦色的fǎ_lún纳德祭司再也没有对他笑过,每次偶遇都只是冷着一张俊脸点头而过,连带手下的牧师对骑士们都没有好脸色。又例如每次骑士们训练受了伤去请求帮助,以往都会直接开始治疗的牧师们现在推三阻四,看起来非常不情愿。
大家都把这归咎到骑士团的暴君身上,天知道那天在剑术训练室里,他到底对fǎ_lún纳德祭司做了什么?
弗拉西斯从训练室出来就直接离开了,没有看等在外面的骑士们哪怕一眼。而骑士们惊讶地发现,平时一切都称得上完美的祭司大人衬衫下摆竟然凌乱不堪……
女神在上,他们的老大究竟做了什么,这他们绝对不敢问出口,但是毫无疑问,他们刚刚阴转晴的好日子要结束了……
☆、异常
圣殿这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个旅商打扮的中年人跑到圣殿门口来,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大堆话,大致意思是距离王都不远的都肯森林里有魔鬼,他的商队除了他都被魔鬼杀死了。但因为不止口齿不清,这个人看起来还有点神志不清,所以起初门口的巡逻骑士没太把他的话当回事——谁知道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呢?经常有人来报告类似的消息,他们都已经麻木了。
但是没过多久,来汇报同样问题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不得不正视起来,向上头汇报相关问题。
恰好值勤的弗拉西斯坐在他的房间里,听完汇报后皱起了眉头。
“魔鬼?这可不是小事……”
“大人,这样的汇报并不少见,不一定就是真的。”在门口待命的冯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说,“您知道的,经常有狂热信徒把自己的幻觉当作真实事件来向圣殿报告,但这些往往都不是真的——”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得派人去确认一下,这是我们的义务,不是吗?”弗拉西斯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不如就由你带着你的小队去看看吧,冯纳队长?”
他果然还在迁怒骑士团!冯纳在心里哀号着,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退出了弗拉西斯的房间。
弗拉西斯对骑士团的迁怒,不用说,自然来源于骑士团的暴君汉普顿骑士长。
经过了那天被汉普顿半强迫的“比试”以后,弗拉西斯再也没给任何骑士好脸色看——以前见了面,祭司先生都会温和地送上一个微笑,而现在却只有一句礼节性的日安,好脾气的弗拉西斯再也没有对骑士们表现出以往的友善态度。
所以现在每次看到弗拉西斯面无表情的脸,冯纳都想去问问他们的骑士长,在那个神秘的,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谁也不知道的比试过程中,他究竟对祭司大人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当然,也就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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