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公咳了声还想劝劝:“皇上,边关不平,刀剑无眼,您还是……”
萧祁昱打断了他的话:“北羌一日不平,朕便永驻边疆。”
陆国公被他这么打断憋的要命,他不知道萧祈昱这是怎么了,以前的时候绝对不会这么没有礼貌,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他这是……这是公开的不怕他们了?翅膀硬了?
陆国公心中有气,便也不再说什么,与其他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摇了摇头,不是无可奈何,而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们都觉得萧祁昱是在说笑话,并没有太当真,觉得他去关边待不了几天就回来了,那个鸟不拉屎的地哪能比得上京师啊,萧祈昱一个小皇帝受得了才怪。
他们都不以为然,独秦正心直,为人耿直,这时有些急,御驾亲征,这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历朝历代有几个御驾亲征的?秦正劝不了萧祁昱便看沈郁:“王爷你劝劝皇上,刀剑无眼,怎可让皇上以身犯险啊!”
不是不让他御驾亲征,而是御驾亲征得有条件啊,必要要有把握打胜仗啊,皇帝哪能输?输了面子往哪儿放,输了黎民百姓怎么想?北羌太难打了,根本就没有把握啊。最重要的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啊!
秦正急切的看着沈郁,希望他解释下,但沈郁看了他姐夫一眼,又侧开了头,一句话也没说,萧祁昱御驾亲征又不是为了他,他是为了替他心爱之人报仇,与他何干?
秦正看他如此冷漠急的团团转,偏这俩人都是油盐不进的主,他最后只哎呀了一声,站在了马头前面,准备挡着不让走。
两边的大臣也都在观望着,各怀心思的看着自己的领头人,恭王爷此刻已经顾不上他们了,他比秦正还急,他这几天也一直没有见过萧祁昱,萧祁昱没有召见他,他这几天只去练兵了,旁若无人的练兵,楚姑娘下葬的那一天他来了,可那种场合他也说不上话。
看到萧祁昱冰冷的脸,他更没法说这是一场戏,更何况他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沈郁的人,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只能死扛到底。
他本想着萧祁昱经过这一番痛苦能够达到他所期望的效果,然而他没有想到他出了那一招釜底抽薪竟然逼得萧祁昱去边关。
萧祁昱不是应该跟沈郁断绝关系吗?为什么偏偏是他要走,这简直如儿戏,就跟那些吵了架的夫妻似的,竟然要闹着离家出走!
恭王爷被自己这个比喻气着了,可他现在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来,以往他看好萧祁昱,就是因为看中了他的度量,一个君王最大的好处,能忍别人所不能忍。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本来是想要让他彻底的厌恶沈郁,现在好了,是彻底的厌恶了,他都要去常驻边关了,北羌岂是那么好打的,要是好打,这么多年用得着和亲吗!虽然他厌恶沈郁,可他同沈郁的观念是一样的,能用和亲他就用和亲!北羌不是一日就可以灭了的,也不是灭了一次下次就不来了的。
最重要的是,他走了,这个江山社稷不全都落到沈郁手里了吗!他们这么多年的苦心难道就这么付之东流了吗!
奈何恭王爷的苦口婆心,萧祁昱一概不听,他站在马前,神情冷漠,他厌恶沈郁,厌恶他自己,厌恶了这个让一个女子以鲜血换来的皇位,他现在还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她说她当不起私奔的罪,她说大梁江山不能没有他,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让这个大梁没有了皇上,不能让黎民百姓没有了主心骨……
说到底是他自己的错,是他逼死的楚姑娘。萧祈昱咬紧了牙关,指甲掐进了肉里都不知道疼,他知道是他自己的错,可这错他不想一人承担,他不好过,也不让沈郁好过!
萧祁昱攥着缰绳一翻身上了马,御林军看他这个动作,便敲响了锣鼓,扬起了旌旗,他这是要走了。
皇帝要御驾亲征,那沈郁等送别的队伍就不能不动,所以他终于开了口:皇上御驾亲征,微臣当在家中日日祈福,祝愿皇上劈荆斩敌,旗开得胜,早日归来。
萧祁昱不知道听到了没,反正他话音刚落,他就扬鞭走了,这次连头都没回。只剩下一班老臣期期艾艾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反悔,可萧祈昱这次像是铁了心了,带领着他的两万将士浩浩荡荡的出了西门。
恭王爷看着萧祁昱远走的背影,身子晃了晃,被他身后的周汉林扶了一把,他回过神来只觉的心头巨恨。简直恨不得抛开他的心看看,看看他到底是向着谁的,其实不用看了,到现在如果他还不明白的话,这么大年纪都白活了。
沈郁如此可恶,可萧祁昱依然一根汗毛都没有动他,没有在床上掐死他,也没有把他的大权给拿过来,反而放弃了他的万里江山,这个江山姓萧不姓沈啊!
恭王爷恨的心口疼,他是萧家的人,尽管皇位他没有坐上,可是这么多年他的皇兄受制于摄政王,他是看在眼里的。
几十年前大权被沈世奎把揽,十年后他的儿子再一次接手,这么多年他们沈家父子专横独断,把持朝政,目空一切,结党营私,残害忠良,两代权臣把一个好好的大梁弄的乌烟瘴气,这些罪证,他看到了却当没有看见。
他跟他说过无数次要把权利拿回来,萧家的基业不能毁在一个外人手里,哪怕是看在他那被沈世奎逼死的父皇的份上,哪怕是看着跟随着他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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