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一脸悲愤:“古人云,朝闻道,夕死——”
“得得得,什么死不死的,你编了那么个故事,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张沾了血的破纸你就打算一辈子都不扔了是不是?”
“这是俺的名字!”刀客委屈道,点着上面的字就像当初文士写给他时一样一板一眼地念道:“许、二、愣!”
“哈哈哈,真是笑死本神医了,你读了那么多年书,张口闭口古人云,不要告诉我你竟然连个二字都不认识!哈哈哈,你真是二到家了!”
刀客被他笑话得窘迫了起来,他确实还是不识字的,至于他张口闭口文绉绉的话,那都是他躲避武堂追杀的那么多年,或是躲在酒肆后厨,或是躲在勾栏之地,耳朵听人说来的。
酒肆里有文人骚客,勾栏里有多情相公,刀客耳濡目染自然就学会了。
他这样解释了,神医一听火气更大了,揪着他的耳朵:“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去这些个地方,看我不揪掉你的耳朵!还有你那张破纸,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抢不到手扔不掉!小心本神医来个化骨水连你一块儿化了!”
刀客皮糙肉厚的,神医揪着他并不是很疼,但他还是装出十分疼,疼得耳朵真的掉了一样的夸张,这是他长期挨打琢磨出来应对的招,他要是表现的不疼,神医气不过会下手更狠,而如果他表现得很疼,往往这个时候,神医自己个儿就先心疼下不去手了。
果然,看刀客五官都皱到了一块儿,神医傲娇地哼了一声,这事才算完。
刀客正寻思着好好哄哄自家媳妇,一转身就看见苏壳儿光脚站在台阶下面,披头散发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们看。
这青天白日的,才没给两人吓死。
“你醒啦,”神医招呼道,“天溅凉了,怎么不穿鞋?”
苏壳儿看完了他们整场闹剧,意犹未尽。
“哦,爷怎么在你家里?爷记得昨夜还娶媳妇入洞房来着的呢……哦,对了,我媳妇呢?”
神医心一凛,来了!
“他,越泽他……”神医胳膊肘使劲捣了下刀客,示意他快糊弄个主意出来。
刀客向来很听媳妇的话的,张口接道:“他在山上没过来。”
“那为啥把我弄过来了?哎,对了,爷是咋过来的?咋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你是晕着过来的,怎么可能有印象,神医心想,嘴上却说道:“哎,昨天喝完喜酒我们去闹洞房,你非说你很想念本神医想跟过来住一段时间,越泽他怎么都拦不住,我们没办法,这才带了你这么个累赘过来……”
这个理由实在太完美了,神医此时心里只想默默地给自己点个赞。
然后苏壳儿就说道:“新婚燕尔的我来和你们凑什么热闹?再把我送回去吧。”
“啊?”
“咋了?”
“没什么,就是路这么远……你住几天再走吧。”
苏壳儿瞅着两人:“你们是不是不想送?那没事,给点钱,老子自己雇车过去。”
“……”刀客灵机一动,“凭什么给你钱啊,俺媳妇挣钱也不容易,说给你就给你啦……”
苏壳儿眉头皱起来了,片刻以后,抬腿往外面走:“那我先找车,大不了到了叫俺媳妇多给点钱,他有钱,没事。”
神医拦在他面前:“这个……最近闹山贼,治安署管得严,车……都不给走啦。”
苏壳儿看了他一眼,绕过去:“没事,爷不是娇气的主,爷两条腿走上去。”
反正路他熟得很。
“哎呦,苏先生,苏爷爷!算我求求你了,消停点吧!”神医终于崩溃了,拦在他面前,死活不给走,“反正你别想出这个门,二楞!关门!放狗!”
刀客听话地关了门,转了一圈问道:“咱俩哪来的狗啊?”
神医白他一眼:“没有你抵上!”
“哦,”刀客似懂非懂,挡在门前,整了整背上的刀,抱着手臂,山似的挡了路。
苏壳儿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他们:“我说你们至于吗,我就是去山上找越泽……”他话音一顿,怀疑地问道:“你们这……”
神医和刀客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不会是越泽这个王八蛋后悔了,叫你们带着我有多远滚多远吧?!”苏壳儿叫嚣道,“所以才不让我去见他,你们是怕我伤心吗?”
神医忍不住点了点头。
苏壳儿拨开他:“没事,老子不伤心……老子要去剁了他这个王八蛋!”
“哎哎哎,”神医眼瞅着拦不住了,干脆抱住了苏壳儿的腰,“现在去,不安全。”
苏壳儿一愣:“不安全?咋了?越泽个王八蛋还差人追杀我?”
刀客听着苏壳儿口口声声越泽王八蛋越泽王八蛋,心里也有点为那个远在山上的大兄弟难受,劝神医道:“人小两口的事情,要不媳妇咱还是告诉他吧。”
“告诉我什么?”
神医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苏壳儿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 64 章
当年欧阳继在这须弥断山上建麒麟帮,一是图一个好名字好风水,二就是看中了这须弥山易守难攻的天然地形。
然而到了越泽手里,形式反转,易守难攻,然而也易围难逃。
那一日拖了林燕燕出去的两个守卫,离了主院视线便放开了娇滴滴的美人儿。
“你自觉点去地牢啊,别叫哥俩难做!”
林燕燕还处在惊惧之中无法回神,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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