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半天不说话,霍司明回头看他,问:“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如果我真的和那些女孩儿做过爱,你会不会我杀了我?而且,什么叫认定一个人?万一对方没认定你呢?”他把背靠到车门上,有点紧张。
霍司明慢慢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哲学,我不强迫别人接受我的。”
“可是你分明就在强迫,你都骂别人是狗了。”
前面正巧碰到红灯,霍司明踩了刹车,两片嘴唇开开合合,便给人定了性,说:“如果随处发情还造出孩子却不负责,那连狗都不如。”
窦泽皱着眉看他:“你是在说我吗?又不是我要跟你……那什么的。”
“……没有。”霍司明抿了抿嘴唇,忽然发觉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窦泽不再说话,他怀疑霍司明就是在指桑骂槐的说他。
绿灯亮起,前面的车队缓缓移动起来,霍司明踩了油门,又伸手过来握窦泽的手,结果被抽开,还附送一对白眼。
待车子停入小区的车库,窦泽开门下来,率先走进了电梯,霍司明跟在后面小跑了两步,解释道:“我没有说你。”
窦泽按了楼层,才回过头看他,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再讨论。”
“……”霍司明轻轻叹了口气,靠近他。
窦泽以为他要道歉,便没动,不料却被人贴着耳根偷了个吻,湿热的气息喷到脸颊上,叫他心里一阵慌,又回头瞪人:“喂!”
“你生气的样子太可爱了。”霍司明站好,笑着看他。
“别甜言蜜语拿追女孩儿那套对我,这个我比你在行。”窦泽抄起手,摆出了个防御的姿势:“如果你要追我,首先得承认我是个和你一样的、平等的男人。”
霍司明看着他,眨了眨眼,忽而笑了,说:“好,我记在下了。”
“……”窦泽意识到自己又说了露怯的话,心里懊恼,跟着进了家门,里面的陈设像长在原位似的,每天都摆在一样的位置。餐厅里飘出食物的香气,他走过去看了一眼,说:“今天有煎饺。”
霍司明嗯了一声,问:“喜欢吗?以后让她们多做。”
“我记得你好像喜欢这个,每次都比别的吃得多。”他走过来,脱掉外套,问:“为什么一星期只做一次?”
“喜欢的东西也要克制,太容易吃到,或者吃得多了,就不会像开始那么喜欢了。”霍司明一边上楼一边说。
窦泽跟在他后面,故意笑道:“食物如此,人亦如此才对,真的到手了,恐怕就没那么喜欢了。”
霍司明停下来,看着他说:“你不一样。”
窦泽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拍拍他的腰:“快走。”
两人换了衣服,洗过手下楼吃饭,落日还剩个尾巴,余晖透过玻璃照进客厅里,半明半灭。霍司明伸手把灯打开,窦泽将粥盛进碗里,端到桌上。说:“等过完中秋,我爸就得开始做化疗了,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其实,伯父未必不知道自己的病,或许他没你们想得那么脆弱。”霍司明在他对面坐下来:“他这段时间恢复得怎么样?”
“还好,已经可以吃东西了,就是走路还得人扶着。”说着,他忽然感觉到肚子里被踢了一脚,诶哟一声,赶紧叫霍司明:“快来快来!”
霍司明放下筷子,绕过餐桌快步走到他身边,一脸焦急问:“怎么了?”
“他踢我了!”他一手扶着肚子,瞪大眼睛惊讶地说:“他踢我了!这次是真的!”
霍司明立刻将手抚上去,却没什么动静,等了一会儿,孩子不给面子,不再动了。窦泽说:“现在又不动了。”
霍司明笑了,说:“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就像平常的夫妻?”他站起来,又回到座位拿起筷子。
“……”觉得……窦泽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现在甚至对前女友相亲都没什么感觉了,只想着还钱。
霍司明不再逼问他,而是殷勤地夹菜给他,又说:“明天下班再去检查一下。”
窦泽点点头。
饭后,他换了衣服去医院,窦爱国已经沿着墙根儿走过了今天的练习,躺在床上看电视了,做完手术之后似乎特别容易疲倦,他整个人显得老了不少。
窦源过了最忙的那段时间,这几天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作息,每次来医院都比窦泽要早,晚上也能在医院陪着孩子睡觉。她问:“中秋那天晚上,你早点过来,我们一起吃晚饭。”
窦泽点点头,又想到霍司明,要是他一个人在家里赏月,肯定特别寂寞,他那个人那么多愁善感。
一家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等父母睡下了他才走。
霍司明照例在公园门口等他,勤勤恳恳,风雨无阻。
一场秋雨一场寒,临近中秋,天气愈发料峭起来。窦泽已经等不及周末回宿舍去拿衣服,却不想霍司明早已为他准备好了成沓的御寒服,与他自己的衣服一起,挂在衣帽间里。
窦泽看着轻轻叹了口气,半晌不语,霍司明觑着他的神情说:“是大众的牌子,不是很贵,你往年也没有添置过什么衣服。”
窦泽走上前翻了翻,最终笑了笑,说:“谢谢。”又问:“过两天去你家,穿哪一套?”
霍司明见他不像生气,也放下了心,说:“穿哪套都可以。”
窦泽翻了翻衣橱里品类齐全应有尽有的成衣,说:“是不是应该穿正式点?要穿西装吗?不过我现在穿西装肯定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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