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佐近距离地窥伺着他的神态,将所有情绪波动蛰藏起来。他的态度骤然冷却下来。quot;那钱我已经取走了,用来抵押你抢我一船货的赔款。很公平,对不对?既然你想要我们两清,那就还有一桩事未了,那船货中间有很多瓶里装的是违禁药品,可你把它们当酒卖给了汤姆逊,你得承担这个责任,并且亲自把那船酒给我弄回来。quot;
quot;没问题。我既然敢做,就没什么不敢担当的。quot;约书亚抿了抿唇,这样的对话令他反倒一下子自在起来,悬着乱晃的心平静下来。
quot;当然,如果你赔不起,那就另当别论。quot;洛伦佐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那么就只能肉偿了。一瓶,算一天。quot;
约书亚猝不及防地被他调戏了一把,恼火地揪住他的衣服。
“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还债?”洛伦佐挑起眉毛。
“去你妈的,把上衣给我,有人来了!”
听见零碎的脚步声接近门口,洛伦佐把上衣脱下来,系到了对方腰间,狱警们闯开门,把他们俩带了出去。
同时被救出来的,还有其他两个人。一个是被约书亚弄晕的医生,另外一个医生已经成了一具尸体,是被那个来刺杀的家伙干掉的。
负责监管医务区的副区长还在睡觉,值班的狱警早就被施劳德打点好了,见他们没有死,四个狱警便互相通了个气,将他们押向了医务区的对面。医务区对面是禁闭室区,约书亚对此是有印象的。有个犯人曾经戏说,这就是天堂与地狱只有一步之遥最形象的证据,因为禁闭室并不是单单把人关起来不见天日这么简单,那里是狱警们惩罚和折磨看不顺眼的犯人的刑讯室,很多人被带到那里就有去无回。
约书亚确定这就是施劳德留的后手。
说不定,他本人就在那里等着他。
走廊阴暗幽邃,天花板上积着大片水渍,水滴不时滴淌下来,引起摇晃的电灯忽明忽灭,成群的小飞虫围绕着灯光,发出令人难受的声响,地面上污秽不堪,泥巴混合着鲜血,散发着一股恶心的气味。
跟记忆里一模一样。
“别乱动,小羊羔……总归是要经历破身这种事的,被监狱里那些肮脏的畜生玩弄,不如让我们来好好疼爱你!”
“哈哈哈,绑住他的手,快点!这张脸真漂亮,像个瓷娃娃一样!”
“还是未成年吧?我就喜欢弄这么嫩的货色!”
那些令人作呕的声音萦绕在耳畔,约书亚攥紧拳头。他在这里被三个狱警狠狠地折磨过一次,差点被qiáng_jiān,如果不是奋力反抗,又托阿尔瑟给了典狱长好处,让典狱长派人及时赶到,他恐怕会被蹂躏至死。
尽管逃过一劫,那种恐怖的记忆还是深深烙在了他的心里。
他一闻到这里的气味,就不住地想吐。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胃翻腾起来。他弯下腰,捂住嘴。洛伦佐立即停下脚步,扶住他的肩膀。
“怎么了?”他感觉到约书亚的身体在发抖。他倔强的小继子终于在他面前泄露出一丝真实的情绪,但此刻并不是什么好事。
“快点走,小娘们!”一个狱警拿电棍捅了一下约书亚的背,电流激得他一阵颤抖。洛伦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抓住那人的手,拧成了一个可怖的弯度。寂静的走廊里顷刻响起了一串惨嚎。
洛伦佐把控着力度,没有将对方的骨头拧折,他知道,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得罪狱警没有任何好处。受制者面目扭曲地在他面前跪下来,但其他三个狱警见状,都立即围了过来,齐齐挥高了手里的电棍——
约书亚把身边的人一脚踹开来,电棍霎时间全落在他的身上,洛伦佐看见他整个人撞到墙上,像断线的风筝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他立即弯下腰,把昏迷的青年抱到怀里。一道劲风同时袭向他的脑后。
他张开五指掐了身后那个狱警的下颌,另一只手夺过电棍,照着对方的脸歇斯底里地砸了下去。狱警倒了下去,洛伦佐站起来,面目扭曲,野蛮地一脚踩住了对方的咽喉,他青筋暴露的双手举起电棍,疯狂地,不断地,挥落下去,就像他第一次被逼着杀人时那样。
伴随着头骨迸裂的响声,脑浆鲜血四溅开来。
三个狱警被骇地僵在那里。他们见过许多的血腥场面,但眼前的男人就像个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杀人狂,他们一时不敢近他的身。
约书亚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看见眼前的场景,不由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洛伦佐的名字,对方才似乎突然回过了神,抹了一把脸,扭过头看向了他。他的脸上鲜血淋漓的,一只眼睛阴测测的,优雅的面具碎得一点儿也不剩了,看上去有些恐怖的神经质。
那种眼神,就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
约书亚的心里涌出一丝不可名状的恐惧感。
他看见洛伦佐又把目光挪向了其他地方,他拎着电棍站起来,像个上了发条的杀人机器,步伐僵硬地逼近其他狱警。
约书亚错愕地看着他,有种预感,洛伦佐会把他们都杀了。
他当然有那个能力。但如果他真的那么干,典狱长就有理由采取非常措施来对待他们——杀了四个狱警,他们会被严格监控,穿上束缚衣锁到禁闭室里,或者被立即绞死,到时候连巨额的贿赂也行不通。
这里不是意大利,不是美国,是他们的势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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