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他的消息是小绿毛找到自己,小绿毛说大哥让他带话,大哥一切安好,请你放心。
他放心个大爷!!
他真是恨的都要把韩今宵活撕了咬断这熊货的血管动脉让他死自己面前算了!死了反而省心!韩今宵把他当什么?他那时候一直一直和他说,千万不要送他去医院……韩今宵呢?自己一闭眼,这熊货转头就把他带去打点滴!
一个半月,白天被阳奉阴违居心叵测地审讯着,皮肉之苦没有,但车轮战术也足够磨的人暴躁至极。
晚上呢?每天回家的路上都会看到大街小巷贴着的通缉令,照片上的人戳着他的眼球,仿佛心头窜出了颗浑身是刺儿的仙人球,扎着血肉。
他每次都告诉自己别去看那孙子的照片,看了眼眶就发红,心脏就发疼,可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回首,他对韩今宵唯一的念想,竟然只能从那残忍的通缉令上寻找,因为他连韩今宵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韩今宵给他唯一的定心丸是什么?竟然他妈是一句“一切安好,请你放心!”
他放心什
么?他宁愿自个儿和韩今宵倒一个个儿!韩今宵坐在这里!被爹妈护着,被局长供着!在这里抓心挠肝七上八下表面还要装淡定着!!换他去亡命天涯吧——他不怕,他就怕有一天再也接不到韩今宵的消息,或者夜里忽然被电话惊醒,告诉他嫌犯已经落网……
他怕。
他简直怕到想看韩今宵死在他面前算了,他给韩今宵补一枪,然后对着自己开一枪算了,好过这每分每秒,片刻不息的凌迟。
可是现在韩今宵真的站在他面前了,他做梦都想毙了的那个家伙重新站在他面前。吴越还能对着他真来一梭子弹吗?
他把自个儿当子弹打过去了,他猛地把韩今宵抵在门上,近乎扑猎般的凶煞,他抬手摁了办公室的门锁,狠狠一口似乎要咬断对方脖颈,但真的咬到皮肉时又并不狠重。
“吴越……”
肩膀上被什么温热的液体洇湿了,嗥吼和呜咽混杂着像是原始兽类的哀鸣,韩今宵甚至都听不清他含含糊糊地在怒骂着些什么,恨着些什么,怨着些什么,但他却全部听得懂……
吴越狠狠把眼睛在韩今宵肩膀擦干了,抬起头来时眼眶红通通的,他愣愣去摸韩今宵的脸,这家伙大概有段日子没有剃胡子啦,硬硬的青茬都冒了出来,硬硬的就像眼前这个人。
“外头吃得好?”
吴越说完这句话之后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那满胸腔汹涌的咒骂在喉头翻涌着,谁知道最后出口的竟然是这一句。
韩今宵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吃得好。你吃的不好?”
“谁说的。”
“吃得好怎么还瘦成这样了……”韩今宵低沉嘶哑地在他耳边呢喃着,大手在吴越被制服皮带束着的腰上游弋,略显侵略和粗暴地将他的淡蓝色衣服下摆从紧压着的皮带下抽出来,粗糙的手掌探进去的时候让吴越忍不住地微微颤抖,韩今宵紧紧搂着他,“脸上都没啥肉了,下巴尖成那样……腰上呢?老子摸摸……”
“你说我?你呢?你难道还胖了不成?”吴越的手也粗暴地抚摸着韩今宵的脸庞,那膈人的胡茬子,棱角愈发冷冽坚硬的下巴,干厚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往上去,温热的,眼皮子轻轻颤抖的眼睛,深刻的眉弓……
他一把掀了韩今宵伪装掩护过监控摄像的鸭舌帽,掌心凶狠有力地揉着那个混蛋坚硬的头颅,扎手的板寸头发。
那些怨憎,那些等待的煎熬,期盼的苦痛,那些默默独自一人承受的白天黑夜,那些曾经赌咒见到对方就要千刀万剐的怒焰,都在这一刻
相依相偎,几乎要把对方拆碎了,和自己揉为一体的相拥和爱抚中,化成男儿硬劲心坎儿里一泓烫心暖肺的春水……
再也骂不出抱怨,再也吐不出狂言。
一个月的等待漫长如十年,十年的寤寐不忘才换来一夜缠绵,一夜缠绵又短的如弹指瞬间……
就是豺狼虎豹的心,也硬不下来再去责备那些明知是对方为了自己好的抛弃。
所幸那几年警察的办公室里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统统装起摄像头,门关了,灯熄了,窗帘拉了,这仿佛便是另一个求而不得的世界。
偌大的天下,他们两只孤狼困兽唯一能交颈相依的容身之所。
办公室里谁都没有说话,对男人而言肢体语言似乎永远比嘴上说的更能理解和接受,一句我爱你或许都摆平不了的失控场面,含着委屈和恼怒的主动亲吻却能将他们取悦。
再也没有人解释,黑暗中只有越来越粗重和急促的喘息声。吴越被狠狠压在办公桌上,而他唯一剩下的一丝理智让他反手猛然合上电脑,再一下把旁边堆着的书籍扫下桌去。
原本妥帖笔挺的衬衫已经被韩今宵揉的凌乱不堪,别着银色领带夹子的制服领带歪在一边,风纪扣以下三颗扣子都松了,露出下面紧实的皮肤。
吴越压低声音嗥哮着:“他妈别扯老子扣子!你不会用手去解开吗?!”
韩今宵说:“那你扯老子皮带干什么!你不会用手去松开吗?!”
“操/你妈!”
“操/你大爷!”
“滚蛋你——去你的混球玩意儿,你妈的办公室里还敢跟老子撒野!”吴越恼怒地抬脚去踹人,被韩今宵躲过去,重新狠摁在办公桌上,背脊撞到实木桌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吴越痛的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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