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纵情地生活,做爱。
难得这样放纵地活一次。却终究长久不得。
第四天的下午,搜救的直升机轰鸣着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两个人之间第一次出现了一阵意义不明的沉默。直到靖生清醒过来,找了一根半湿的木材点着了,浓重的白烟青云直上——
那直升机掉头而来,机舱灯一闪一闪地明灭。
那是摩斯密码——方扬分明是读出来了。
他震惊地开口:“为什么——琛哥也来了?”
靖生皱眉看向他。
直升机慢慢地着陆了,廖丘率先跳下机舱,侧立一旁,一个黑衣的高瘦男子步下台阶,站在方扬与靖生的面前。
12
若不是在这个情形下见着陈琛,靖生是决计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人便是鸿运的龙头老大的。
天气热的很,他穿着长袖的麻质衬衫,身上却滴汗不沾,年岁约莫比方扬大个数岁,可那一双眼睛里却透着股澄明淳厚的意味,站在靖生与方扬两只野生动物面前,仿佛纤尘不染,讳莫如深。
“你一下子失踪了四天,音训全无,我只能亲自来找。”他这么说着,对方扬微一颔首。靖生以为方陈二人关系深厚,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二人见面,仅仅是这样一句不咸不淡的寒暄。
方扬在靖生面前的qín_shòu劲也仿佛一下子收敛地干干净净,一下子又成了克制而冷静的扬哥——那个鸿运陈琛最器重的二当家。
叶靖生跟在他们后面也上了机舱,一直跟在后面的廖丘突然挨近了他身边,压着声音道:“叶靖生,回香港后离扬哥远一些。”若说这些人中唯一对他和方扬之间的关系有些了解的,只怕只有廖丘了,叶靖生知道他们打见面起就没什么好事,廖丘自然是看他不顺眼的。便故意慢悠悠地看他一眼:“我离他远不远和你什么关系?你若也出的起鸿运那百分十的股权,我便听你的。”
你!廖丘气恼,却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直到靖生坐下,懒懒地伸了一下手臂,才突然冒出一句:“你离他远一些,对你自己也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叶靖生没有理他这语焉不详的警告,反自顾自地靠向椅背,没一会儿,倒是睡地熟透,梦中隐约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在香港时我还在想,这次的事为什么会耽误这么久——现在,我算知道了——因为。。。他么?”
“你是死人哪?他要来闹场子那就让他闹?传出去我华小杰还要不要混了,啊?”杰仔甩着手怒骂着走出店门,随即眼睛一亮,哆嗦着举起手来:“你你你你——”
叶靖生靠在酒吧门边的灯柱上,懒懒地飞了个飞吻:“华老板,近来生意如何?”
杰仔又是哭又是笑地扑上去,又是咬又是踹:“你是死人哪?!哼都不哼一声就跑去那种地方,嫌命长你和我说一声,我直接轰了你好过你死在荒山野岭!”
是是是,我是死人。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还有上次,你居然打晕我自己一个人——
“杰仔。”靖生打断他的话,逼近他,喃喃地说,“你好象胖了些。。。”
杰仔吃了一惊,忙自我打量起来,“胖了?哪有,体重每天都有测的——”随即反应过来靖生在打趣他,愤怒地又抬脚踹他,终究舍不得,哼道:“你向来胆子大,我谁啊我?我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啊?”
“好了好了。”靖生搭着他的肩,亲昵地摸着他的头发:“我一回香港就先来找你,还不够么?”
跟着的几个人都知道他们老板和生哥的关系,都心领神会地偏开头去。华小杰才压着声音道:“你真要和鸿运合作下去,彻底把姓钟的给掀了?”
叶靖生挑唇笑道:“你怎么知道?”
“你一失踪就有几个鸿运的人把我架上车,也不说什么事,把我关在鸭寮街的一个地下室里一关就半个月——后来我才知道你去了中美州——你是死人哪?他们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这口头禅一出,靖生就要头疼了,赶忙插话道:“那你怎么出来的?”虽然华小杰在旺角一带也算个人物了,可若说鸿运忌讳这个而不敢对他下手,却是绝无可能。
“鸿运的老大放了我。他说,若你真心想帮他们,我做不做人质都一样。”杰仔看了他一眼,“我说的是陈琛。”
靖生挑着眉想了一瞬,也弄不清个中原因。信任他?那是不可能的。陈琛又不是刚出来混道上的,会这么轻信?
还是他。。。本不想让他帮方扬?
当天晚上,他们就一起去了医院。
“你说什么?手术延期?”靖生一拍桌子,横眉怒目。
“德国最顶尖的颅内手术专家亲自飞过来给他看过,据说神经坏死太久,只怕贸然开刀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们讨论了一下——”
“你是要他活死人一样躺一辈子?!”
吴宜学为难道:“总好过手术后万一——”他掩口不说,靖生却知道他的意思,怒极攻心,一把拧起他的领子:“你他吗之前怎么和我说的?!你说小龄有百分之八十的机会可以醒过来!”
“生哥,你冷静些。”杰仔拉他坐下,他瞄了一眼,吴宜学胸前的名牌已经由主任换成了副院长。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升的快了些吧。。。
靖生挣开他:“我告诉你,我一定要他醒过来,多少钱我不在乎,可要是他就这么半死不活地躺着,我他吗的炸了你这!”
吴宜学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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