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输入生命之源。如同皮格马里翁在精心雕琢的过程中爱上了手中的塑像,他在调教中不断投入了太多的自我进去,以至于再也无法放下那个他耗费了他太多心血的奴隶。但他不象皮格马里翁需要向神灵祈祷,而是直接将自己的灵魂输入了那具ròu_tǐ。那是完全的、彻底的占有。那奴隶是他的东西,每一分、每一寸、每一个细胞都属于他。
他毁灭,他创造,微笑着向造物主挑战生命的美。
他握手成拳,慢慢地伸了进去,伸进那幽密的洞穴深处。
“这就是我喜欢向日葵的原因。尽管植根于泥土之中,却无时无刻不在追随着太阳的脚步。它不能移动呢!可仍在灵敏地捕捉着光与热。再没有比它更富有生机的花朵,再没有比它更能代表生命本身。”
手指、手腕、手肘,通过层层肉壁的阻塞,进驻到身体最深处。狭窄的通道温暖而紧窒,包裹着他的手臂,宛如戴上了一个熨帖舒适的棉手套。在他手臂进入的那一刻,那奴隶的身体骤然紧绷,他感到柔软的内壁在推挤着他,但并不带来丝毫压力,他的手就静静地放置在那奴隶的肠道里,宛如婴儿躺在母亲的子宫之中。那一刻的感觉,温柔绵长,如同站在时光的尽头,看尽落花。
几乎在他五指伸展开来的同时,那奴隶便达到了高潮。火烫的肌肤,qíng_sè的呻吟,那是沉沦欲海不愿醒来的颠倒迷失。他的手掌缓缓移动,时而扩充内壁,时而蜷曲成拳,任何一处细微的变化都会引起那奴隶的强烈反应,俨然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如果他这个时候缩回手,就会掏出那奴隶的肺腑乃至血肉,然后那具完美的躯壳就会象掏空的口袋一般枯萎下去,无复任何生机。
那具身体就随着他的拨弄而起舞,那个灵魂就在他的五指间颤栗。
那奴隶的呻吟愈发醉人,一声声叫得他浑身都热了起来。快感如同潮水般走遍了全身。这快乐与性欲无关,却比任何一次xìng_jiāo更让他销魂。他的身体火热,头脑却异常清明,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将他推至巅峰,而风暴之巅却是一片清平天地,犹如月照大地,虹落浑尘,洁净而庄严。
在那一片奇异的宁静里,他能感觉到那奴隶的每一次呼吸,肠壁的翕张,乃至血液的流动,对方的一切似乎都在应和着自己的节奏而动,宛如逐日的葵花。而他就是那太阳,唯一的光源,至高的主宰。这一瞬间,所有的感觉都变得异常清晰,仿佛有一个小小的宇宙,正围绕着他和那奴隶静静燃烧。
esy.
极乐。
狂喜。
一时间他几乎感动落泪,他曾经无数次地从理论上知道这个词,却从未奢望过这一生还能体味。事实上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一生都不太可能经历这样的高峰体验。
“有一种快乐胜过世间所有快乐,那就是和自己遗失的灵魂再度重逢。”
有一种快乐胜过世间所有快乐,那就是和自己遗失的灵魂再度重逢。
毫无疑问,这世上最了解那奴隶的,就是他了。他也固执地相信,如果还有人能感受得到他的寂寞,一定就是那奴隶。那奴隶就像为他而生,是他的另一个自我,生活在他所不知道的角落,拥有他不可能拥有的珍宝,经历着他那被人强行折断的人生,如今在命运的指引下找到了他,就像影子找到了实体。缺月终得圆满。那奴隶逐步沦陷的过程就是他迈向新生的过程,这一次他终于可以留下些什么。
幽凉的风吹过烟波浩渺的诹坊湖,呢喃的波声如同岁月一声悠长的叹息。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
假如一切可以重来……
他的生命是否还会象一桶打翻的颜料那般不可收拾?
阳光下,花圃中,年幼的他看着画布上翻覆的颜料不知所措:“啊,妈妈,为什么我总是画不好?这些美丽的颜料,全都弄翻了。”
母亲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温婉好听,如同闪烁着阳光碎片的风,吹过幽暗的走廊:“孩子,你只是太心急,慢慢来。那些花没有脚,不会跑的。”
然而到底是有天赋这回事的。那些向日葵依然灿烂,他的画布也依然一塌糊涂。一年以后,他终于承认,他永远不可能成为母亲那样的天才画家,不可能像她那样在画布上把美丽保存至永恒。
“喔,这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母亲是失望的,至少从表面上听不出来,语音依然带笑,“我不在乎你是否能画好画,只在乎你的感觉是否足够细腻。即使你画不出来,美也依然存在着。只要你能感受,只要你能体会,你的心就永远不会荒凉。”
他伸出手,抚摸着那碧绿的叶子和金黄的花瓣,温暖的阳光跃落在他的手指上。他沿着叶上的脉络慢慢移动着指头,突觉心里一跳,一种战栗的感觉直切神经末梢。纵横的叶脉好像人的血管,似乎真有鲜血在沿着那些纤细的线条汩汩流动。那是他第一次从无知无识的草木里感觉到生命的存在。
“那些花没有脚,不会跑的。”
可是那些花会死的。
可是那种美不会属于他。
金黄的向日葵迎风招展,昂首天外,朵朵都是拒绝的姿态。
对他而言,美就是这样一种外在的、凛然的东西,固守着一个神秘的世界,他可以感知,却无法进入。
总是这样的。
他总是被拒绝。被美拒绝,被爱拒绝,被这个世界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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