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拳。
“为什么……?”
这么多年,徐泰阳终于找到了问这句话的人。
然而常东原只是吐出嘴里的血沫,毫不在乎地“呸”了他一口。
段潮抚着脖子,慢慢走到徐泰阳身后,握住了他那只颤抖的手腕。
“七爷会收拾他的。”
徐泰阳再也不去看常东原,把他翻过去两手铐在身后。常东原被按在地上,他没把徐泰阳放在眼里,却不甘地挣扎起来去追问段潮。
“段潮!为什么?!”
段潮依然像往常一样,蹲下来看他那张因为连日的逃亡而疲惫消瘦的脸孔。因为灰尘和血迹搞得他不知道往哪里下手而有点犯愁,没办法给他捋了下额前的几丝头发意思意思。
“我很早就给过你答案。”
结果指尖上沾了血迹,段潮搓搓指尖,嫌恶地在常东原不知道哪里搞来的白大褂上擦掉了。
“我说过,我选择了一个,抛弃了一个:即使抛弃的那颗棋子我也要让他发挥最大的价值——”
他看着常东原的眼睛,欣赏对方眼中的憎恨和屈辱。
“我说的,就是你呀。”
接着,段潮特意避开了徐泰阳,贴着常东原耳边说道
“你怎么对我的小狼狗,我就怎么对你。我一向很公平哒
常东原的嘶吼响彻了病房。
万长春安排在附近蹲守的下属押走了常东原。
徐泰阳的拳头上还在滴着血,指骨关节都打破皮了,红着眼睛坐在一边沉默无语。
段潮跟值班护士要来消毒棉签给他处理伤口,忽然开始有水滴一颗颗低落在徐泰阳手背上。
段潮没有抬头,只是放下手中的棉签,然后站起来把徐泰阳搂住了。
徐泰阳脸贴在段潮身上,搂紧了他的腰。
毫不在意地在他怀中哭成一条傻狗。
他找到了那个人,问出了那句话。
可他没有得到答案,却又觉得已经得到了所有答案。
常东原不屑于给他答案,这就是答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只是眼泪不断地往下淌。
为了结束?
为了曾经的过往?
为了文哥?
甚至,是为了常东原?
他不知道。
段潮并不安慰他,只是轻抚着他震颤的脊背,一下又一下,仿佛永远不会离开。
高位上的那三个人,终于撕破了脸皮,一个接一个地亮出手中的致命武器。一个咬上另一个,自己再被另一个咬,就看谁咬得更狠、谁动作更快。
于老领导放话出去威胁“大头儿”之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会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但是话已经出口,他收不回来。
那一丝后悔,很快也就被仇恨掩盖了——既然如此,那大家同归于尽吧。
“大头儿”的动作极其迅速而凶猛,他在做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反扑。
于老领导遇袭
宝盖头儿被举报贩毒刑事拘留
万长春因为滥用职权违法操作被停职,同时接受调查——
徐泰阳逾期未回归警队配合调查而外逃,被发了通缉令。
“泰阳,扛过去,坚持住,我们不会输。”
不会输给这世间的凶恶——这是老万被禁闭调查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希望还能看到老万活着回来。
老万的住处已经被搜过了。
徐泰阳潜回来的时候,笔记本电脑等等能够取证的物品全部被带走了。
徐泰阳打开冰箱,腐臭味儿扑鼻而来。几包过期的塑封下酒菜,啤酒,烂掉的水果,一次性餐具包。
餐具包里有几只没用完的塑料勺子、叉子、吸管。
徐泰阳把每一根吸管拿出来检查,找到了那一根。
剪开的吸管里是一张折叠的很细密的邮局取件单,收信人是徐泰阳。
徐泰阳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万长春只拿到了于老领导准备的一部分材料,就在于老领导犹豫的瞬间,万长春就被停职了。
老万拿到的第一天就将它以平邮的方式寄到自己家。
最重要的那部分,还在于老领导自己手里。
而且,他已经没有了可以托付的人。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趁着自己还没被灭口,尽快用各种手段把材料送出去。
徐泰阳就是人选之一。
深夜的停车场,一辆缓缓开出的黑色高级轿车里,徐泰阳拿到了最后一部分。
连家案的所有操作交易记录。
当晚十一点三十分,这辆车在高速上与一辆大货相撞侧翻,车毁人亡。
徐泰阳失联。
63:一包狗粮
段潮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职位没变,地位却已经不同以往。
对于他的行事手段,高层中不少人颇有微词。也有人说他是见风使舵,靠出卖同伴向七爷表忠心。
然而无论如何,他在这一次继承交接里帮七爷勾出了那些隐藏得极深的外党,给下一任东佰当家扫清了隐患。就凭这一点,七爷不会亏待他。
但会防他。
七爷会防着任何人,甚至是自己的儿子。
至于下一任当家怎么做,还得看段潮自己的能力和三少的用人风格了。
至少在现在的东佰,段潮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可是他依然有做不到的事——比如找到徐泰阳的下落。
“龙先生那边也没有消息。”
听柔柔这样说道,段潮再一次打开手机,查看游戏内有没有邮件。
车里被发现的尸体,只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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