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yù_wàng瞬间膨胀到极点,连信隆都感觉得到,冷汗直飙。
──对不起,彰季。
信隆闭起眼睛,在心中不停默念。
──我背叛了你的信任,真的很对不起……
──身体好痛。
明明没有受伤,但是身体四处都在痛。
彰季从外面不停飞过的景象抽回视线,却迎上坐在对面位子上的小男孩对自己头来的好奇眼光。
如果是平常,他一定会礼貌地露出微笑,可是现在的他并没有对人展示友好的心情。
一个年轻男生身穿和服和大出一号的木屐搭电车是件很奇怪的事吧!他的制服早在保健室就报销了,在古色古香的小早川家中一直都是穿著和服度日。
幸亏在信隆的指令下,刚智乖乖地把他留在学拿回来,月票和钱包里好好的,这才不用那些凶神恶煞的黑道开引人注目的黑色宾士送他回家……
从小早川先生的对应看来,他应该迫不及待把自己这烫手山芋弄走吧!幸好如此,否则自己根本不可能走得这麽光明正大。
早上,信隆离开後,他再也无法入眠,在被窝里藏了好久,赫然发现在正是离开的好机会。
他和信隆的父亲告别後独自走到最靠近的车站,看到周围人来人往的人群才得以稳定下来,逐渐恢复平常的自己。
小早川家犹如梦魇的城堡,啃食他的心智,甚至无法分清虚幻和现实──虽然这麽说对信隆感到很抱歉,但是彰季知道自己要是再不逃出去只有发疯一途。
如今回到阳光之下,吸入身体的不再是停滞不动的沉闷空气,彰季感觉连脑细胞都重新开始运作起来。
刚智那对他病态的偏执很有可能只是短暂的,没有担心的必要。只要躲避一段时间,等他热潮退了,自己便安全了……对,现在是暑假时期,只要他刻意避开,见到刚智的机率应该可以减到最低。两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他退烧吧!
彰季内心暗暗盘算著,即使隐约可知自己的理论破绽百出,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死命捉著这根救命稻草祈祷一切将会成真。
他不自觉地握紧隐隐做疼的手腕,看到映在窗户上的影像苍白消瘦得可以,连自己看了都觉得可怕。
抵达车站後,他漫步到家,看到熟悉的老旧公寓顿时感到一阵安心,疲惫感同时袭卷而来。
在这时候父亲应该已上班,铃生应该也会按照他的吩咐,为了避免独自在家而到朋友家去,让彰季暗自感到庆幸。他还特地等管理员离开办公室才进入,深怕有人看到他会问起这几天的事。
──只要好好睡一下,气色应该好点……
「彰季?」
站在门前,他有些烦躁里的钥匙,在毫无防备之下听到有人叫唤自己,犹如惊弓之鸟般松了应声掉下,几本书散落出来。
穿著一贯的黑色西装、手拿公事包的小岛仓行快步走来,抢在彰季和疏捡起,还给彰季前还不忘拍掉上面的灰尘。
「抱歉,吓到你了。我一直要联络你可是都联络不到,就过来看看了。你要不要紧?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呢……你这身打扮是?」眼睛还上下打量。
「我不要紧,谢谢……」亲切过度有时反而会让人无法表示不便而成为一种累积,称得上是最难应付的人……为什麽在这时候遇到他?
「生病了吗?要不要我带你去给医生看看?」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累……」好不容易找到钥匙,迅速打开门。「你要进来吗?我帮你倒茶。」
「不,怎麽好意思。我只是来确定你没事就走了。」说著,小岛从名片夹里拿出自己的名片,开始在上面写字。「我给你我的手机号码,你如果有任何事,随时欢迎你打电话给我,我会立刻赶来的。」
彰季踌躇不决地接过名片,对小岛淡淡一笑。有那麽一瞬间,小岛的脸上闪过异样的神色,迅速得让彰季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男子展示他一贯的笑容,渐渐远离的黑色高挺身影居然给彰季不舒服的感觉。
这念头很快便被彰季驱除。他毕竟受过小岛仓行不少帮助,只因为毫无根据的第六感就产生偏见,对小岛仓行并不公平。
面对自己的负面情感,彰季沮丧得双手掩面,但愿自己可以就此消失。
***
接下来好一段时间,彰季都过著心惊胆颤的日子。
到最後,他还是没有把握神原刚智会就这麽放过自己,也犹豫了好久是否该辞掉现在的工作,到一个远离刚智出没的地区。不过他在那儿做了好久,好心的老板深知他的家里情况,危急时候都会二话不说伸出援手,从各方面看来都是彰季的理想打工。
当他决定先回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而再度回到居酒屋时,老板笑著欢迎他,还询问他的状况,让彰季硬不下心提出辞职的念头,最後选择继续留下。
幸运的是,连做三天,都不见神原刚智的出现,让彰季著时松一大口气。
──把那一切当作一场恶梦吧!就当被狗咬了!
然而这不是说到就做得到的事。好几个夜晚,他总是梦到保健室时的事、梦到在信隆家里被刚智箝制住,肆意蹂躏的场景;和现实不同的,梦境中信隆没及时出现,让刚智得以继续下去,将他扒得一丝不挂,猛地张开他的双腿,粗暴地推进──
好几次,他吓得醒来,冷汗浸透睡衣,然後再也阖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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