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夜莫身体摇摇晃晃,虚弱的站不稳的样子,而后,夜莫两眼一闭,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昏过去了。
“喂!喂!”罗翼慌忙摇晃夜莫,却感觉到手中一片粘稠,他颤抖着将手送到自己眼前,瞬间被鲜血染红了眼睛。
夜莫醒了有一会儿了,但是他仍旧不敢睁开眼睛,他知道他完了。
他不但会失去罗翼,还会失去性命。
算了。
夜莫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就不要苛求其他了,他看得出罗翼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自己,既然这样,他绝不能强求,只要罗翼好好的,就好了。
该放手时就放手,那才是男人。
夜莫心如死灰,仅凭着对日本人的仇恨支撑着精神。他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不让人看出破绽。
罗翼就坐在夜莫旁边。
夜莫虽然没有睁眼,罗翼却仍旧从夜莫睫毛的颤抖和呼吸节奏的变化,知道他醒了。
罗翼没有揭穿,他静静地坐着,情绪复杂。
夜莫的伤,他看到了。枪伤。后背。和他打伤那名刺客的位置一模一样。罗翼的心在滴血。
他虽然有夜莫就是刺客的这种猜想,但是那毕竟是猜想,等到真正发现猜想成真的时候,他难以接受。
怎么可能是这样?自己已经喜欢上夜莫,就快要接受他了,老天怎么可以让他在这个时候发现,夜莫是他的杀父仇人。
但是逃避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夜莫,我知道你醒了。”
夜莫浑身一震,缓缓睁开眼睛,略显浑浊的目光,竟有一瞬的恐惧。
“你受了枪伤,我打的对吧。”罗翼的声音有些沉痛,“为什么?”
夜莫的嘴抿成一条线,倔强着不说话。
见夜莫不说话,罗翼也不强求:“我知道你有理由,但是不论是什么理由,在我看来都不是理由。”
夜莫的双手在被子里,紧握成拳,心脏痛的揪成一团。
罗翼站起身:“如果现在我把你交给日本人,你就死定了,但是我不会那么做,我放你走,但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夜莫终于出声,“你在当汉奸。”
“汉奸吗?”罗翼喃喃自语,头也没回走出房间,“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
那之后,已经过去半年,如罗翼所言,夜莫平安回到家里,过上看似平静的生活。
夜莫在电影院找了一份打扫工作,做了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良民,每日早出晚归。
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从未平静。
罗翼没有对夜莫造成人身伤害,但是那并不代表,他就放过夜莫了。
组织因为夜莫的暴露,陷入冬眠,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暴露后,到来的竟然不是暴风雨而是平静。
难道夜莫叛变了?
这是组织唯一能想到的。
于是夜莫真正的无人问津了,他无数次经过千言书店,然而那只花瓶,一直没有被摆上,直到现在。
夜莫心急如焚。
今天,是夜莫的生日,不过他是看到罗翼拎着蛋糕,靠在车上的身影,才想起来的。
罗翼修长的身体和手中精致的蛋糕礼盒,像是一把尖刀,插在夜莫心上。
夜莫的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他攥紧的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罗翼只看了夜莫一眼,就自顾自上楼去了,夜莫见了赶紧跟上。
半年来,夜莫的心都要被自己的后悔撕碎了,他想来想去,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人。
夜莫觉得,半年前,在他最开始知道有人要杀罗有为的时候,就应该为罗有为争取活下去的机会,如果自己去劝罗有为,让他退隐,说不定他就可以活下去。
可能罗有为不会听他的,但是他连做都没有做,他根本就没有争取,没有去想。
他还是不够爱屋及乌,不够设身处地为罗翼着想。
这段时间,夜莫的家里,越来越冷清,他把家里很多家具都卖了,只留下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
他过日子的心,消耗殆尽,房子真正成了房子。
罗翼进屋,四处打量了一下,把蛋糕放在桌子上。
“你好像过得不好。”罗翼看向夜莫,冷冷道。
夜莫苦笑:“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罗翼目如寒冰,“我早就不知道你的任何事情,曾经我以为我知道,所以吃了大亏。”
夜莫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强迫自己若无其事的打开蛋糕。
蛋糕很奇怪,圆柱体,全白色,没有任何图案,更别说是祝福语。
夜莫一愣,却在这瞬间,被罗翼把脸按在蛋糕上。
夜莫没动,罗翼也没动,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足有半分钟。
罗翼知道夜莫的极限,他抬手,夜莫抬起头,满脸粘糊糊的奶油,他大口喘气,面色紫红。
“谢谢你。”夜莫大口呼吸,挣扎着说,“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行了,”罗翼的语气更加冰冷,“我今天可不是来陪你过生日的,你早就知道了吧,我送你蛋糕的意思。”
“我不明白。”
“我知道你明白,”罗翼打断夜莫,“过去,你的每次生日,我都是陪你的,当然,我的生日,也少不了你,我们彼此熟悉,好像已经成了习惯,但是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是我看错你了,是我的错,如果当初不是我找你一起留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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