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浑身不舒服。客厅窗帘没有拉,浅色的月光倾泻进来,他看了眼蜷缩在沙发一角的侯小邈,放弃把这人叫醒的打算,自己去厨房倒水喝——茶几上的糖水他是一口都不想再碰了。
陆礼森轻手轻脚地站起来,刚跨出去一步,侯小邈就揉着眼睛坐起来了。
侯小邈睡眠很浅,稍微有点动静他就会醒,更何况在沙发上本就睡不沉。
“我吵醒你了?”口干,加之刚醒来,使得陆礼森的嗓音格外沙哑。
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听到这样一道声音,侯小邈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仿佛听到一只从沉睡中醒来的狮子,对他低吼了一声。
侯小邈摇了摇头。
陆礼森越过他去给自己倒水。
侯小邈跟在他身后,把客厅和厨房的灯一一打开,又去卫生间灯关,最后才走到厨房,看着陆礼森靠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喝水。
男人下巴抬起,下颌和颈部形成一条优美而又遒劲有力的弧线,侯小邈仰望着中间上下蠕动的喉结,忽然间也觉得有些渴。他吞咽着自己的口水,对上陆礼森投射来的目光,不自然地撇开视线,跑去沙发上翻翻找找。
等侯小邈拿着本子和笔回来的时候,陆礼森已经喝完第二杯水了。
陆礼森放下杯子,看向侯小邈递来的本子。
【陆总,您怎么来了?】
“回家睡觉。”陆礼森笑眯眯地回答。
刚睡醒的侯小邈脑袋仍有几分迷糊,迟钝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一双大眼睛睁得提溜圆,跟两颗黑葡萄似的。
【你是我的室友?】激动之下,他连敬称都忘了。
“是啊,不欢迎我?”
侯小邈哪敢啊。他猛地摇头,内心非常郁闷,严天旭竟然没告诉他,他的舍友是陆礼森。
可是,不对啊。
侯小邈转念一想,哪有大老板也住职工公寓的,这房子本就是陆礼森的。那日他同自己说的助理特权,原来就是住他的房子。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肯定不会搬进来住,不论任何原因,跟顶头上司住一块都不是明知的选择。即便陆礼森很少过来住,但来一次就够呛的,好比今晚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侯小邈很快作出决定,在本子上写出自己的想法。
【陆总,这里恐怕是您的私人房产吧?】
陆礼森挑了下眉毛,不置可否。
【既然这样,我还是搬出去住吧。】
陆礼森一看到这句话,立刻蹙起眉头:“知道室友是我,你就不愿意住了?”见侯小邈不点头不摇头,也没在他的小本子上写字,他继续说,“没你这么歧视人的。”
侯小邈乍一听到这句话,差点喷出一口凌霄血。大四下学期同学们纷纷找到实习的地方,就他因为口不能言而一直找不到工作——虽然不能说话,但侯小邈没有上聋哑人学校,他同其他人一样,在大学里读书——向来都是他被别人歧视,现在堂堂一家大集团的总裁竟然在他面前控诉自己遭受了歧视,简直吓死人了好吗!
侯小邈震惊地盯着陆礼森,想要确定站在这里的这位到底是不是陆礼森本尊,接踵而来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得到了答案。
“有吃的吗?我饿了。”陆礼森两手插在口袋里,身上西装皱得一塌糊涂,头发也有点乱,宿醉醒来让他的脸色不太好。就这样,依旧风度翩翩,眼带笑意,不减他一丝一毫的气派。
侯小邈看得有点呆,觉得陆礼森就像是一个荧光体,在不大的厨房间里散发出幽幽的光芒,让他挪不开视线。
这已经是今晚第二次他这样呆呆地看着陆礼森了,真奇怪。
陆礼森随便他看,怅然地长吁一口气:“已经歧视我到连饭都不给吃一口了吗?”
侯小邈听到“歧视”二字头都大了,他仔细分辨陆礼森的语气,委屈占三分,剩下七分全是玩味。
等不到侯小邈的回答,陆礼森径自打开冰箱翻找起来。
侯小邈拿他没办法,两步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把小本子和笔一起递给他。
陆礼森接过来一看。
【你去沙发上等着,只有汤饭。】这次不是忘记用敬称,而是侯小邈打心眼里不想对这个有点无赖的绅士用敬称,反正不用,他也不会介意的。
“汤饭好,我刚看到冰箱里有海鲜汤,闻着不错,就用那个做吧。”
眼尖嘴刁,侯小邈本想用白水煮饭配点咸菜打发这人的,没想到他还点起菜来,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偷瞄了眼陆礼森的小腿肚子,要不是看在他是大老板的份上,侯小邈肯定要狠狠地踢上一脚。
收回视线,侯小邈小心翼翼地把海鲜汤从冰箱里端出来,一脸不快地想:说什么室友,我看是他想把我当免费厨子还差不多。
8
凌晨四点多钟,侯小邈紧了紧浴袍,哈欠连天地守在燃气灶前加热晚上做的海鲜汤。不一会儿,锅里开始冒泡,侯小邈手一掀,把剩下的一碗半米饭统统倒进去,调成小火慢慢煮,时不时地掀开锅盖搅拌两下,放置粘锅。
十分钟左右后,锅里彻底沸腾起来,侯小邈这才关火。
厨房的透明拉门没有关,香气顺着往外飘,侯小邈刚把隔热垫摆好,陆礼森闻味而来,往桌前一坐,举止优雅,姿态万千。
侯小邈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他跟一只苏格兰牧羊犬似的,拿了两套餐具放在餐桌上。
毕竟对面的人是自己地衣食父母,侯小邈强压下内心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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