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挺直,手上背上都开始冒汗。
陆瑾瑜下定了决心,斟酌道:“陈臻,我对你,有不一样的感情。”他观察着陈臻的神色变化,“不是对好朋友。我知道你可能不能接受,但是我……”他突然停住,叹了一声,“那也是爱情,爱情的一种。”
陈臻感觉耳边炸开轰响,他沉声道:“陆瑾瑜,台上的玩笑已经开完了,老早喊停了。”
这一句话让陆瑾瑜一颤,他静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不是的,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你觉得不能接受或者很恶心,那就当我在开玩笑吧。抱歉,我只顾自己的感受。”他低了头,“我做过很多努力和尝试,我想你应该能想到的,我之前并不想让你察觉这种会让你不适的感情。”
“陈臻,我马上就回美国了,不会再给你造成更多困扰了。”他仿佛叹息一般,“不过好像已经造成困扰了,对不……”
话没有说完,陈臻突然抱住他。
陆瑾瑜先是一惊,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什么,他紧紧地回抱住陈臻。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拥抱着。
一瞬释然,一瞬解脱。
刹那狂喜,刹那泪下。
陈臻埋在他肩膀,低声说道:“陆瑾瑜,我爱你,我很爱你,我一直很爱你,我爱你很久了。”
陆瑾瑜抱着他,笑了一声:“两个傻瓜。”
谁说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呢?有条金鱼记忆不止七秒。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梦想成真:陆瑾瑜番外
(一)
陆瑾瑜的大舅范璋在北京病逝,享年七十二岁。陆瑾瑜从美国飞上海,而后到曲溪参加了他大舅的骨灰安葬仪式。
陆瑾瑜的外公在曲溪临江的羽山置了一块家族墓地,他和老伴先后葬在那里。范璋做了大半辈子京官,最后魂归故里。
范璋六十五周岁退休,刚做了七十大寿,一次例行检查就查出了毛病,痛苦地治疗了一年多,没挨到七十二岁的生日。
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陆瑾瑜的妈妈范斓大为感触,在陪大嫂的那几天一起去曲溪的法华寺做了场法事。陆瑾瑜和几个表哥表姐全被拖过去,亲历了这场价值三十八万八的法事。
有些可笑,受了戒的和尚赚的比俗人多多了。
陆瑾瑜不想违拗他妈的意思,信仰这东西,你不信,不能阻碍人家信。他爸妈近年来关系不太好,他妈越发信佛,想找个精神寄托。陆瑾瑜在蒲团上拜了很久,也磕了许多头。这时一个年轻的师傅问他,要不要求个平安符。
陆瑾瑜也不知为什么,可能是殿里的环境影响,他难得有了一丝虔诚的意思。最后还是花钱买的平安符,可祝福都是自己一跪一拜一叩首在佛前求的。他想送给陈臻。
倒不是特意要为他求,只是他多年之后回到曲溪,很想见一见陈臻。这个明黄的平安符,性质中和,还有极为特殊的意义,送给陈臻很合适。
做完法事,范斓几个大人带头去放生池里放生。她特意叮嘱陆瑾瑜:“以后不许吃鸽子黑鱼乌龟,这些都是你放生的动物。你吃了,许的愿可就不灵了。”
陆瑾瑜记住了,所以陈臻叫他吃黑鱼他坚决不吃。平安符都没送出去,先被他吃失灵了,怎么办?
忙完丧葬的各项事宜,范家人难得聚首,所以约定在范老爷子留下的别墅里多呆几天,团聚团聚。
人一旦离散,一家子能团圆,要么为了喜事,要么为了丧事,全是人生的大喜大悲撮合的。
陆瑾瑜的表哥范行义是他二舅的二儿子,比他大了六岁,老没正经,好砸钱买车。他嫌ls600最土,就借给陆瑾瑜开。陆瑾瑜鬼使神差开到了边上。
他知道陈臻家住在这片家属楼里,开过来也不是为了偶遇,就是想在陈臻长大的地方转转。结果他顺手就帮了陈臻的学生一把。
陈臻在曲溪做老师他知道,叶知提过,但他不知道陈臻具体在哪里当老师。出国这三年,他也没有刻意打听陈臻的消息。陈臻已经毕业三年,大学里就有一个极为要好的女朋友,现在可能已经准备结婚了,自己何必去了解这些事?
所以当在英语办公室门口撞上陈臻的时候,陆瑾瑜有些恍惚,未免太凑巧。陈臻背对着他走进办公室,他就这么看着陈臻的背影。
他和陈臻,细数起来不止三年没见。
在大学里,陈臻和他不在一个院,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那时候他也没有清楚地知道自己对陈臻的感情,只觉得和这个老同学在一起很舒服很开心。他从大二开始准备申请to以及应付各种学院要求的实习,分身乏术,和陈臻算不上十分亲近。但陈臻,确然已是他相当交心的一个朋友。
大四的时候,他收到一份特殊的表白,来自一个学弟。
这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学弟说虽然他很招女孩子喜欢,但是他应该是个深柜,还给他分析了种种理由,希望他接受自己是同性恋这样一个事实,顺便也接受这份表白。
陆瑾瑜虽然没有特意了解过同性恋的相关知识,但他并非不懂。他一直觉得自己不谈恋爱是因为宁缺毋滥,而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又不敢接受男人。学弟嗤之以鼻。
但是这件事无疑在他心上埋下了疑问的种子。
后来他去了宾大,费城这个地方有《费城往事》,是美国第一个承认同性恋伴侣的城市,每年都有同性恋大游行。置身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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