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叶闻言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同族?他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怎么会是我们的同族?”
安倍晴明怔了怔, 目光忽然溜到云梵身上,那其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困惑和不解的意味:“不可能的,他明明满身都是九尾狐的味道……”
葛叶叹了口气:“所以说我给你传承的时候你都在关注着些什么啊……传承上有说过的,我们狐族有一门独家秘术,凡是身中过我们秘术的人就会浑身妖气缠身,被所有人族怀疑驱逐, 同时又不被妖族所接收。看这位大人的情况明显就是被我族的秘术封印了,你怎么会把他当作妖族看呢?”
“……我从来不看这种听起来很邪恶的术法……”安倍晴明喃喃自语,他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口,很是怪异的看了云梵一眼,又撇过头去,“那他身上的秘术可以解除么?”
“除了找到那个对他施术的人之外,别无他法。”葛叶叹息般说道,有些不太忍心看云梵的表情,“其实从你第一日来到我这里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了,我猜你就是为了所中的咒术才只身来到妖族驻地的,却没想到你从不曾主动开口过问过我。单凭这份心性和隐忍我就十分想要帮你,但可惜这种术法……我们真的无计可施。”
云梵:“……没关系的。”其实……他也是刚刚才知道他身上的封印原来是九尾狐族的秘术啊。
安倍晴明默然看了他半晌,忽然一言不发地拉起他就往外走。
两人一路向着森林深处前行,葱郁的树木把月光死死的阻挡在外面,越往深处越是黑暗,越是安静。
“你……为什么从不告诉我?”过了许久许久,安倍晴明闷闷的声音自前方传来,“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却从来没有听你提过哪怕一句。”
黑暗中,云梵看不清他的脸庞他的表情,但直觉感到他心情似乎很低落。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云梵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而漠然地响起,“我从不曾期待过得到其他人的帮助。”
“……”安倍晴明无言地看了他一眼,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一声轻笑堵了回去。
“没错,看来无忧道人很得我们妖族的真传啊。”
云梵和安倍晴明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惊了一下。
浮影就在他们眼前从浓密的树冠上一跃而下,酒红色的发在身后舒张飘摇,然后垂于背后,散落于脚踝。那红色在漆黑的林中灼目而炽烈,那发的主人也如一个天生的发光体一般恣意随性,仿佛永远也不会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一样。
“我们就是这样,自己的事情从来不屑于去求助他人,即使自己去做再怎么困难,即使在其他人眼中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我们一族的骄傲也不允许我们去做出祈求的姿态。”
云梵碰了碰安倍晴明:“罪魁祸首出来了。你不是还没有向你师父复命么?他就是你要抓的人……哦不,妖。”
浮影闻言刷地扭过头狠狠瞪了云梵一眼:“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向他出卖我!”
“是吗,那真是抱歉。不过我记得还是你自己告诉的我……人类都是狡诈的呢。”
“……我第一次那么想要相信一个人……”浮影的语气中有一丝委屈的意味,“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安倍晴明忽然强势地握住了云梵的胳膊:“我知道他的可爱就可以了,无关的人不需要知道这些。”
“你居然挑衅本座……来打架吗?”
“来就来,我一个y-in阳师还会怕你这个小妖怪不成?”
云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合就开始掐架,然后果断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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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葛叶的客栈时只看到她神色有些惊慌地把什么东西藏了起来,云梵对于她的秘密并没有什么探索的yù_wàng,只是对她点了点头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不多时,安倍晴明便推门而入。
他身上尚有斗法后还没来得及收敛起来的暴虐气息,甚至还有些血液的甜腥气,明显是掐完架后连收拾都没就跑来这里了。
他坐在云梵榻前,低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良久,他才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阿梵,如果我不开口,你是不是永远不会询问我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是谁,也永远不会对我们之间的纠葛感兴趣?”
云梵没有说话。
安倍晴明并不在意云梵的冷淡,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着:“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
云梵震惊之余翻身坐起,若有所思:“但那个人不是安倍保名吧。”
“他……”安倍晴明停顿了一下,眼神更加晦涩,“他来自盛世的大唐,在我母亲的记忆中是一位道行十分高深的道长。”
云梵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曾经生活在这个时期的唐朝,自然明白唐朝人对待妖怪的普遍做法。
在日本,人与妖魔的相处之道更多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泾渭分明,妖活跃于夜晚,人类则多在日间活动。
而和日本不同,唐朝认为妖就是邪恶的,是不能与人类共存的,大多数人只要看到一个妖就会叫嚣着要赶尽杀绝。
而和道长在一起的葛叶曾经不知承受过多少不被爱人信任不被旁人认同的境遇。
“我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安倍晴明深吸一口气,在云梵起身让出的床榻上躺了下去,双臂枕在脑后,眼神不知在盯着哪出出神,“很小的时候,我就因为暴露了母亲的身份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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