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勾住他腰身,脚掌胡乱在他臀部抵踩,抬起湿漉漉的后庭迎合他,把自己拼了命地献给他。
御剑与他交欢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情深癫狂的模样,一时只觉天灵盖阵阵发麻,chā_tā一会,便不得不停顿片刻。待最后在他体内shè_jīng之时,心中竟生出一股留恋之意,几乎舍不得一次射完。屈方宁自己已射过一次,给他最后那几下捣得全身颤抖,嘴里呜呜有声,眼泪也流了出来。御剑喘息未定,把他仿佛从大雨里捞出来的身体揽入怀中,闻着他身上汗湿的气息,只觉人生至此,心满意足。依稀感到屈方宁手臂从他腋下穿过,在他背上一笔一划,不知在写甚么。
他低声问:“宁宁写了个什么字?”
屈方宁在他怀里动了动,吹气般轻声说:“我画了只云雀儿。”
御剑细思他话中情意,简直心魂俱醉。旋将他抱得更紧些,在他发顶吻了一吻。
忽然之间,他在屈方宁乌墨般的黑发中,看到了几处刺目之极的白发。除了头顶、额角星星点点,连鬓边也藏了许多银丝。
他心头一痛,顿时想到:“这大半年来,我一心替千叶挽回败局,诸般重任都压在宁宁肩上,全没想到他的辛苦。”
他低下头来,在屈方宁鬓边白发上亲了亲,歉然道:“是大哥不好,让你受累了。”
屈方宁仰起头,与他目光相对,极轻道:“你哪里不好?你拿珠兰塔娜,换了我回来。我知道不应该,可是我这里……”他一指自己胸口,“实在开心得很。”
他在二人抱拥的地下拍了拍,道:“很多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我也是这么睡在你怀里,对外面的千军万马全不关心,一心想跟你同生共死。结果第二天早上,你就把我送了出去。你还跟我说:屈队长,不许失败。大哥,不瞒你说,那一天,你可把我的梦全打碎啦。”
御剑自与他重归于好,别事或可一笑而过,惟有当年将他送予左京王一事,实在伤筋动骨、血肉淋漓,从不敢轻易提起。听他主动开口谈及,一时竟有些心悸。
屈方宁伸出手掌,缓缓抚摸他坚毅的面孔,道:“回来以后,你教了我许多道理。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区区这点儿情爱,在千秋家国面前,算得了甚么呢?你一生最想要的东西,从认识第一天就告诉我了:你要太阳的金光照射到的地方,都是你的故乡。可我无论怎么想,终究还是有些过不去。这大概就是南人戏本子里头说的,……‘意难平’罢!
“可我现在明白了:天下最好、最对的道理,也不一定人人都爱听。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时辰,就是在那座木架台上,亲眼看见你打开城门……因为我知道,在大哥心中,终于有一次,是完完全全以我为重。就是当时立刻死了,我也无憾了。”
御剑听到后来,似觉不成话,俯身在他的红嘴唇上亲了一口,道:“小孩子满口要死要活的。”将他手腕捉下,环在自己腰身,笑道:“宁宁忘了,你也跟大哥说过:土地再好,也是死的,不会说话,不会笑。……我们宁宁的道理,自然也是很好、很对的。”
屈方宁泪痕未干,仰面看了他片刻,忽然嘴角一翘,露出笑容。
御剑将他温热的身体搂在怀里,只觉二人之间前嫌冰释,完好如初。自己将他送人也罢,折了他手也罢,他娶妻生子也罢,与旁人谈情说爱也罢,烟消云散,尽成一梦。此时此日,此月此年,夜静风息,积雪寂寂,北方帐中睡着一对世上最平凡的情人,仿佛一场长醉,永远不必醒来。
屈方宁整个人蜷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胸前垂下的白玉扳指,嘴唇翕动,低声叫道:“大哥。”
御剑怕他太过疲倦,哄道:“大哥在这里。睡罢!眼睛合上。”
屈方宁乖乖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御剑将一床暖毯披在二人身上,听他呼吸渐渐平稳,便也随之阖起双目。只是身上燥热难言,一时却无法入睡。
良久,只听他在黑暗中又叫了一声:“大哥。”
自下江南以来,御剑曾听他以千万种语调叫过自己,却从不知道他这声称谓之中,能藏着这么深的柔情。比之前他打开身体、主动迎合,还要浓郁、甜美得多。
他曲臂将屈方宁收拢,胡乱在他面颊、耳畔吻着。屈方宁身体轻微一挣,鼻息渐浓,在他亲吻中睡去。
恍惚一盹之间,天色将明。屈方宁打着哈欠,一丝不挂地跪坐起来,伺候他穿衣着袜。帐中一团昏黑,他手上动作却是熟练之极,那是从前夜夜同床共枕时做惯了的。待他将御剑腰带扣好,靴钮系紧,贴身软胄穿戴妥当,肩章徽扣一一理顺,青铜面具拉到嘴唇之上,这才退了一步,仰起头来,仔细端详。御剑笑道:“如何?”
屈方宁睡眠未足,面容还有些倦意。闻言向他比了一比,道:“大哥英伟过人,实在是好看得紧。”
御剑大笑,伸臂一揽,将他整个人搂进怀里。屈方宁身上只披着件貂裘,这么一拉一抱,胸口肌肤袒露,被他身上铁甲冰得一哆嗦。御剑隔着衣物,在他光裸的腰身上摸了摸,道:“回去罢!你这样子,可不能让人看到。”
屈方宁应了一声,从他怀中挣出,见他护心镜有些歪了,便重新伸出手来,替他正了一正,才紧一紧自己斗篷下的风扣,转身走了。
少顷,乌兰军营地遍传号角之声。御剑步出主帐,遥见屈方宁持弓立马,正向副将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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