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要人,怎么样?”
接着就是暮守一的声音,坚定中透出些虚弱来:“末将叩谢二公子厚爱,请二公子恕末将无礼。既克卧池,天下当不复战乱,人才不会再埋没,末将能不能上阵杀敌,已经无关紧要,何必强求?”
其实李圣平确实没打算再放这个人上阵,暮守一多年征伐留下一身旧伤,再加上中了千机毒,不好好保养,恐寿将不永。天下已初初一统,最重要的就是休养生息、积攒国力。剩下四边的蛮夷,大可以慢慢打,不急于一时。而且正如暮守一所言,天下安定了,人才可以慢慢培养。他不让暮守一再出征,却打算让暮守一给他多培养几个打仗的人才。
却听李长定又道:“总之你再想想。不过我可先说了,倘若我哥主动让你走,你得到我手下来,不准去别的人那。你也真是死脑筋,我哥明摆着忌讳你,你还真就去送死了!”
暮守一淡淡地回道:“末将的命是主公的,主公要拿走,末将自然从命。”
李圣平听得心里冷笑不已,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伤没好,就好好躺着养伤。长定,出来。”
李长定撇撇嘴,刚跨出帐门,就被他哥一个爆栗敲在脑门上:“叫你领兵,领出本事来了!竟然敢抢我的人!”
李长定摸着脑门直笑,他是真同情暮守一才来挖人的,看老哥这样,估计挖不到了。不过老哥如果真的对暮守一起了猜忌之心,听到自己挖他,就不应该是这个表情啊。李长定刚才被他吓了一跳,边笑边偷偷观察李圣平的神情,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满。
那……之前,这位少年诸侯,是为什么,将暮守一的求援信拖了二十多天的?又是为什么,从几年前就开始派和暮守一不和的监军的?
李圣平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在想什么,他瞥见暮守一正挣扎着下床,赶紧走上前按住他,道:“不要动!王老给你包扎伤口接骨正位都花了一天,你再动,他该骂人了。”
暮守一明显被吓了一跳,行动滞了一下,“主公……末将——”
李圣平打断了他的话,让他乖乖躺好,然后就坐在床边,看着暮守一发呆。
以前只是怀念,现在真真切切地见到了人,看着暮守一眼中的光彩,看着他眼里印着自己的样子,就像在外游历挣扎的游子忽然回了家一样。李圣平觉得过去几十年,他都是飘萍风絮,此刻才有了个着落。他竟然想不起为什么会猜忌这个人,为什么会舍得伤他,怎么会让他离开自己!
☆、前路如何
李圣平来了,就坐在一旁,握着他的手,不言不语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让暮守一非常不安,李圣平不让他起来迎接,李圣平让他躺着他自己坐在床沿上,更让暮守一如坐针毡。可他很听话,一动不动地躺着认他端详。
直到李圣平收回神思,发现暮守一的不自在,才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是我对不起你。不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孩子的事?如果不是王大夫告诉我,我甚至不知道你曾经,曾经有过我的孩子!”
暮守一道:“主人,元……并非刻意隐瞒,只是军情紧要,来不及上报。”
“是吗?”李圣平信他才有鬼了,“那,现在卧池城打下来了,公事也都结束了,你有话要告诉我么?”
暮守一才要开口,被李圣平阻止了:“别忙回答,先吃饭,你好好想想,临睡告诉我。”
暮守一心里一片迷茫,李圣平的上一封信还是措辞严厉的训诫,怎么人一来,就变成了和风细雨?他让自己好好想想,可是他要想什么呢?所有的一切都是按他的想法在执行呀。
他在迷茫的时候,李圣平已经吩咐人将膳食送过来了。
暮守一那份都是药膳,口味清淡,王大夫开的方子,力求对复原有帮助。
李圣平一向无肉不欢,所以他那份有四碟荤菜。
一顿简餐,暮守一吃得魂不守舍,他伤在肩膀,李圣平体谅他,亲手给他挟菜。李圣平是一番好意,暮守一却浑身不自在,偏偏李圣平挟着挟着还上瘾了,直接夺了他的瓷羹,亲手舀了一勺鸡汤喂到他嘴边。
暮守一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该谢恩?请罪?推拒?一瞬间很多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李圣平却只是笑眯眯地等着他,等他一开口,那勺热汤就塞进去了。
没准备的暮守一差点被呛到,咳嗽了好几声,道:“主人不——”
然后李圣平又填了一口粥。让暮守一和着没说完的话吞下去。
李圣平似乎从这一勺一勺的填喂里品出了乐子,亲自动手把那碗粥和那碗热汤喂了个干净。
一顿饭吃完,时间才过去了小半刻。
李圣平又问了暮守一,有没有什么事没告诉他,暮守一前思后想,军务兵权交代得干干净净,上下属臣副将也都和李圣平说清楚了,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没说的,只好摆出请罪的态度来。
李圣平本想直接问千机毒的事儿,却见他双颊泛着不正常的赤红,眉宇间一片疲色,又不忍心了,于是捏了捏拳头,道:“以后再说吧,你先休息,等养好了,我和你一件一件说清楚。”
暮守一的伤口出现了发炎的情况,整个人烧得昏昏沉沉的,得了李圣平的话,没多久又昏睡过去。李圣平和王大夫一起给他换了药,干脆在房里架了屏风,把议事厅搬到卧房来了。
这时候的事非常多,非常乱。
明确知道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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