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看情况不对,扯了扯师狄的衣角,想带着师狄溜之大吉。然而,师狄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走到开放厨房,对苏芯问道:“晚饭吃什么?我来做吧。”
“你看吧,食材都在冰箱里。”苏芯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一句。
师狄打开冰箱,拿出来了几样食材,快速把晚饭做好。吃完饭,师狄被苏沁拖着离开了土地庙。
回去的一路上,师狄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坐在后座上,他突然问苏沁:“你觉得是不是女生就不应该喝酒啊?”
没等苏沁回答,师狄摇了摇头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深夜,一个灯光昏暗的小酒吧里,洛天依醉眼朦胧地坐在那儿,手中举起一只红酒杯,目光穿过酒杯中血红的液体,苦笑道:“你说……女生是不是就不应该喝酒啊?”
岳卓然坐在对面,礼貌而克制地小口抿着一杯白兰地。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喝完酒,我就成了自己,我就不是那个我想要称为的人了。”
“做自己不好吗?”
洛天依瑶瑶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只有懦夫才会说什么做自己,强者只会做更好的自己。”
“可是,总是逼着自己,多累啊。”
“不,你不懂,我每天都在狂风中用细线牵着风筝,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荒野里。我当然很累,但是我……我必须全神贯注,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否则我手里的线就会断掉,我就会在荒野中迷路。”
“如果,我是说如果。”岳卓然轻轻地抿了一口白兰地,“如果你愿意低头去看的话,荒野里有乌鸦,有野兔,有星空,甚至还有不知名的小花。这才应该是你的生活啊。”
“哈哈哈哈……”洛天依无力地笑笑,“你不懂,我的生活不在这里,我的生活在天上,在云端,在风筝线的那一头。”
“可是……”
“你别说了!”洛天依突然把酒杯狠狠往酒桌上一放,提高音量道:“你说的那些想要走进我生活的东西,他-们-不-配!”
最后四个字,洛天依几乎是直勾勾地瞪着岳卓然的眼睛,恶狠狠地说出来的。
洛天依的样子把岳卓然吓到了,同时也让他更可怜眼前这个姑娘。他有些气恼,自己平日里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可在面对眼前这个姑娘的时候,他却时不时的总有些慌乱。或许,正式因为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他不配。
岳卓然几乎有些赌气地将瓶子里剩下的酒全部都倒在洛天依的杯子里。洛天依看也不看,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此时此刻,酒吧的音响里,响起了一首悠扬的老歌:
“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我切切的等候
有心的人来入梦“
在开往帝都市区的出租车里,一曲老歌也正在随着车辆的前行,缓缓流淌出来。就好像汽车的轮胎是四张黑胶唱片,一起演奏着这首经久不衰的歌曲。
“爱过知情重
醉过知酒浓
花开花谢终是空
缘份不停留
像春风来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梦“
“苏沁。”
“嗯?”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芯儿啊?”师狄脑海里满是那一天在苏芯书房里,那个对自己投来一瞥不屑目光的,如天神一般的完美男子。
“别想这个了。你上次不是挺有信心的嘛。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虽然平日里苏沁总是跟师狄打打闹闹,相互讽刺挖苦,但是此时此刻的师狄,让苏沁一点也没有心情去挖苦和讽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错了。”师狄歪着头,靠着后座上,喃喃地说道。
“你说的是苏芯还是洛天依啊?你是说你后悔没有早点接受洛天依?”苏沁不理解师狄的意思,自顾自地猜测着。
“不,我跟天依只是普通朋友。下次吧,等下次我回到地府,一定跟她挑明。她这个样子,我也难受,她也痛苦。”师狄疲倦地说道。
苏沁叹了一口气,“你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岳卓然扶着洛天依从酒吧里趔趔趄趄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岳卓然把洛天依扶上楼,按了按门铃,里面没有应答。
洛天依摸了摸自己口袋,口齿不清地说道:“钥匙,钥……匙。”
岳卓然摸了摸洛天依两边的口袋,里面都没有。
“前……前面口袋……”
岳卓然按照洛天依模糊不清的引导,把手伸进洛天依外套左上方,内侧的衣兜里,果然钥匙在那里。他掏出钥匙,但站不稳的洛天依一个趔趄,用胸口将他的手,紧紧压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那温暖而柔软的触感,一下子让岳卓然的脑子像过了电一样,瞬间瘫痪。他心虚地松开钥匙,将手轻轻地放了上去。
“开,门啊!”洛天依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岳卓然慌慌张张地掏出钥匙,将房门打开,把已经几乎站立不稳的洛天依扶了进去。
屋子里灯火通明,卧室的门也开着,但整个屋子一个人都没有。
岳卓然喊了两声宋雅风,没有人答应。他将洛天依放在沙发上,把每一个房门都打开看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宋雅风的影子。
他将洛天依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扶着进了洛天依的卧室。到了卧室,洛天依突然有了些意识,她挣扎着从床上站了起来,旁若无人地脱掉了外套,里面就穿了一件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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