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绍博看了他一眼,同时掺杂着热烈的希望和深刻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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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带过他一段时间,他是个很认真的学生,太认真了,我接收过一个病人,那个病人的病情很特殊,阿季一天到晚跟着那个病人,起初我以为他是关心病患,谁知有一天晚上他擅自把病人推入手术室,他居然想把病人解剖了,当时正好我值夜班,监控也拍到了,我们几个人一起阻止了这件事,但也是因为这件事,他的学校处理了他,后来再得知他的消息时,就是他被开除了。总之他脑子不是正常人,简直,像疯子!”
那位医生的话在杜绍言耳边不断地响起,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努力地让自己冷静。
常生在这种人手里会发生什么事,而且,还有杜绍博,他和自己的特殊关系,也会害到常生。
明明我这么在意他,为什么总是害得他倒霉……杜绍言不停地在心底痛骂自己,要是更小心一些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唯一让他稍微放心点的是常生的体质,就算倒霉地发生不好的事,他会好起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找到小夏就知道杜绍博在哪里了,要找到常生也是很快的事。
杜绍言又拨了一次小夏的手机,仍然是关机,他看了眼车窗外,很快就要到小夏的公寓,他将手机塞回口袋,同时他感到口袋里有硬硬的东西。他掏了出来,那是常生的长生锁,银色的锁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异样刺眼。
那天用这个要挟他来见自己,结果害他被火烧到,早知道就不那么固执了。
不会有事的,杜绍言将浮躁的心事按压下去,安慰自己道。
车很快停下,他来不及等电梯直接跑上楼,一口气冲到小夏公寓门前,门铃也没耐心敲,只咚咚咚地大力拍门。
小夏打开门:“少爷……”
“带我去见杜绍博!”杜绍言一把抓住他的手。
“啊?出什么……”
“少废话!”
他拖着小夏跑下楼塞进车里,也不解释什么,“杜绍博家在哪里,快带我去。”
小夏坐在他身边,跑下楼的几步路就让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气着,他也没有问太多,点头:“我带……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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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取出他的部分神经细胞组织进行培养,”阿季摘下手套:“但是阿博,我必须提前告诉你,任何方式的移植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排斥性出现,即使他的细胞组织再能再生,如果植入你妈妈身体出现排异,那就毫无用处,甚至是有害。”
手术台上的男人仍然昏迷着,麻醉的药力还没有过,灯光照得他脸色更加惨白。
杜绍博像没听到阿季的话,他喃喃地说着:“他不会……死吧?”
“只是取了部分细胞组织而已,”阿季轻松地笑:“普通人做这种程度的手术都不会有生命危险,更何况他在生物理论上能实现不老不死哦。”
“如果他死了,我弟弟不知道会作何表情?”杜绍博回过头,突然微笑了。
阿季睁大眼睛,快步走到手术台前护住昏睡的常生,“少来啊,这么宝贵的生物任何人都不准糟蹋!我第一个保护他!”
“我只是假设,他死不了,被车撞都死不了,被火烧都死不了,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移植手术就死了,”杜绍博仍然笑着:“而且我也没想他死,我只想我妈妈好起来,还有他。”
“哦,对了,你什么时候叫小夏来做检查?”阿季表情认真:“你搬地方了他找的到吗?”
“我去找他就好了。”杜绍博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我弟弟扑个空是什么表情,真想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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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是空的。
杜绍言转过头:“真的是这里?”
他的怀疑眼神让他突然觉得很难过,小夏点一下头:“真的是这里。”又补充:“我每次来都是这里,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话没有说完杜绍言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小夏跟在他身后:“少爷……”
杜绍言没有说话,只快步走着,两人很快走回地面上,那栋杜绍博和他母亲住的小楼也同样是人去楼空。
小夏看着他表情冰冷的脸,鼓起勇气解释:“会不会正好出去了,我们再找找,不要急。”
杜绍言沉默着,他走回车边,坐了进去。
小夏不敢进去,站在车外看着青年肃杀俊美的脸,“你不要生气。”
“我生什么气?”杜绍言看他一眼:“上车。”
仅仅因为他一个不含责备意义的眼神,少年就又恢复了笑容,他坐到他身边:“少爷不要着急,常叔叔一定会没事的,绍博也不是坏人……”
“嗯。”
杜绍言含糊地应着,脑子里却想着这前因后果。
阿季是类似疯子的医学怪人,杜绍博是和自己有渊源的人,必定有机会就想报复自己,他们会在一起绝不是偶尔,莫非他们知道常生的秘密?
杜绍言回忆了一会,杜绍博曾经亲眼见到常生被车撞,还送他到医院,会不会那时留下了把柄让他知道了什么?那么他和阿季一起会对常生做些什么?姓阮的女人在离开家时就疯了,会不会杜绍博要用常生的特殊体质来做什么?
就算他不会死,但是会不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
杜绍言摇摇头,把自己脑内各种猜想甩出去,他掏出手机拨打特助的电话,“给我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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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绍言把小夏送回了家,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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