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中的绢布,皇帝的兄长,是谁?不就是早在十四年前就应该死去的文献太子陈方许吗!
当年太子陈方许失踪,不久之后上面便宣布了陈方许的死讯,谥号“文献”,而空缺的太子之位便由现今的皇帝,当年的二皇子陈方谨紧握手中并一直坐到了皇帝之位。
可这只有寥寥四字的信,却让蓝王图觉得自己以前相信的所有东西如今看来都是一场错误!
这之后的几天,白慈俭陆续查出了一点消息,但都没有什么用处,毫无头绪的时候,冀王那边来信了,说自己已经到了京城。
蓝王图暂时放下了一团乱的事务,决定在狮子楼宴请冀王,处理了赵永安,回去修缮偏院,然后成亲,成亲了就万事大吉,他就安心继续守他的建安城去。
几天没有见到蓝王图,永安还甚是想念,那种想念有点奇怪,有点像吃素吃了一个月想念精肉的味道。
这天下午,永安跟着几个小厮一起整理库房,突然有人叫他,说是主子找他,永安甚是奇怪,走去偏院的一路都在胡思乱想,难不成,又想干那个什么事了?
到了偏院,又有一个小厮来告诉他说主子让你直接去门口,永安便又向门口赶去,蓝王图站在一辆华丽的轿子前面,一身工整的装束,甚至很是正式地戴了一个黑色的高冠。
永安还没有想到是什么事,他走过去行了礼,“将军叫小人有何事?”
蓝王图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道:“上来,和我去狮子楼。”
狮子楼?永安懵懵懂懂上了轿子,想着去狮子楼干什么,吃饭?下午这时候,吃哪门子的饭?
但蓝王图脸很黑,永安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一种强烈的负面气息,他有点不安,又觉得是不是蓝王图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需要安慰,踌躇了半天,永安凑到蓝王图跟前,“将军?”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蓝王图被他打扰,不悦地转头,“什么事?”
永安小心翼翼,“将军不高兴吗?”
本来今天蓝王图就心情不好,但最让他郁闷的就是他心情不好的缘由了,明明要把永安送走是一件高兴地事才对,他策划了多久的事终于要实现了,为什么要不高兴!
所以蓝王图语气并不好,“没有,你别想多了。”
这样一说,永安更觉得蓝王图是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他想了想,然后从袖子里摸了半天,终于拽出来了一根共色的绳子,绳子后面带着一个蓝边金线绣的平安符,正是那天在冬集上买的那堆平安符里多出来的那一个。
“这个送给你,嘿嘿,那天买了一大堆。”
永安凑着笑脸,眉目都弯了起来,蓝王图接过来看了看这做工粗糙的平安符,再看了看永安笑得像裂开的大西瓜的脸,“太丑。”
也不知道说哪个。
永安自然以为他说的是这个平安符,他“唰”地收了笑脸,伸手去夺,“不要还我!”
蓝王图举高了平安符,“送出去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永安自然没真想着要回来,他坐了回去,白了蓝王图一眼,“这东西这么丑,多不符合您身份。”
蓝王图把平安符拿到手上看了又看,确实丑,他不自觉就笑了一下,然后把平安符递回给永安,“你这么蠢,还是你自己带着吧。”
“将军!”永安十分不服气,拍拍自己胸膛,“小人好歹也是一路打拼到了京城的,没几两本事,怎么能在京城生存下去!”
蓝王图笑了笑,没说话。
永安又凑过去,指着自己脖子,“再说,我都给你买怎么能不给我买。”
蓝王图顺着他的指头看去,白皙的脖颈上的确有一根红绳。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绳子,道:“这绳子太粗,等回去让许伯给你换一根好些的。”说完他就想起来,永安可能再也不会回去蓝府了。
但永安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红绳,叹了句,“这日子过得真好!”
他去看蓝王图,却发现蓝王图又变成了刚才的沉闷模样,手上的平安符应该是被收起来了,永安撇撇嘴,心里很不屑,一个将军整天多愁善感什么啊!
狮子楼是京城第一大酒楼,来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身份,但狮子楼的第三层却只对皇亲国戚开放,所以永安被蓝王图带到第三层的时候,还挺兴奋的,跟着蓝王图果然能来好地方。
蓝王图把他带到一间屋内,让他坐在屋里的梳妆镜面前,自己则盘着腿坐在了后面。
永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正要问,房门就被推开了,哗啦啦进来了一溜花红柳绿的姑娘们,永安给吓了一跳,“蹭”地站起来,但是被为首的黄衣女子眼疾手快又按着坐了下去,那女子对身后的蓝王图道:“大将军,是他吧。”
蓝王图点了点头。
女子们嘻嘻笑笑,永安完全在状况之外,愣在那儿不知所措,黄衣女子也不避讳,拍了拍永安的肩膀,“小兄弟,别怕,姐姐一定给你画的好好的。”
然后一群女人就拿着胭脂水粉开始了休整永安的大业……
“哎朱红怎么没了,再给我一盒。”
“不行,这颜色太浅了,上个深赭色。”
“这里这里,往后涂黑色吧!”
……
半个时辰后,被辣手摧花的永安抬起了自己带满了金珠玉翠的沉重头颅。
房间里顿时响起了如雷的笑声——看那眉,哪里是小山眉,大大山眉都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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