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未满三月的弟弟。
容昕也没管容母到底要不要去送他,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到学校整理好宿舍的床铺,学校宿舍是四人一间,上床下桌,容昕选了靠窗的床铺,这里空气流通好,采光也好。
东西放下之后容昕就让容肃卓赶去上班,言明他自己就能整理。
看着越来越疏离淡漠的儿子,容肃卓开始严肃的思考跟妻子再要一个儿子是不是错误的决定。
目送容肃卓离开,容昕整理好自己的床铺,然后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他有点茫然,重生毫无预兆,他就这么突然回来了,猝不及防,虽然有了改变过去的机会,但是……容昕觉得没有任何意义。
自爆性向后独居的那五年,他如果想要让自己过得很好,以他的学历和才能,无疑能保证自己生活优渥,但是他却选择了一条丧心病狂的路走到黑。
他加入了帝都的地下势力,他害过的人不少,心里有负罪感,但是他破罐子破摔,连弟弟都能杀死的他,害死那些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又有什么值得愧疚?
三观重整的容昕就那么在地下势力混得风生水起,任谁看见他都得低头叫哥,除了那顶头的几位头子。
重回过去对容昕来说不是悔改,而是重温过去最黑暗的时期,这种感觉对容昕来说十分不美好。
他完全不想重温过去,哪怕过去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回过神来的容昕听到有脚步声,翻身坐起来就对上了门口衣着干净俊秀的少年,少年扫了容昕一眼,往宿舍里走两步,让身后跟他一起来的两个人快速的收拾行李。
容昕挑眉,他前世,姑且算是前世吧,他前世没有寄宿,自然不知道这间宿舍里的舍友还有谁,不过面前这个俊秀的少年,很眼熟。
那少年注意到容昕一直在看他,颈脖蔓延着诡异的粉红色,仰头看着床铺上坐着的容昕,“我是姚赋,你叫什么名字?”
姚赋?
容昕的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惊讶,姚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在帝都混了五年,可以忘记国家领导人是谁,但却不会忘记跟他作对了整整五年的姚赋。
该用什么关系来称呼他们呢……也许可以用官与匪?
前世他在把弟弟摔死之后,容父因容母精神不稳定而选择了搬家,他也因此跟着转校,在开学不到两个月的时候。
前世的这段时间他似乎一直陷入要不要弄死弟弟的复杂感情里,于是周遭同学有什么人完全没有注意,他遇见姚赋是在大学毕业他加入地下势力之后,所以才会第一眼看见少年版姚赋的时候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至于为什么姚赋在少年时期会跟他在同一所学校读书这件事……他当初根本就没花费精力去跟同学们相处,以至于后来剧变搬家转校他对海大附属中学的同学们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能在这里遇上少年时期的姚赋,感觉并不坏。
飞快收拾好刚才紊乱片刻的心神,容昕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疏淡的微笑,“容昕。很高兴认识你。”
也许他找到重生到过去之后的意义所在了。
前世他就挺喜欢正直充满了正能量的姚赋,也许是因为姚赋身上充满了他身上没有的和得不到的光,他对这个人很憧憬,很想藏起来只有自己能看见。
重生了快半个月,这也许是他唯一感到有兴趣的事物。
前世站在对立面他得不到姚赋,今生重新开始,他就不信得不到姚赋。
姚赋莫名觉得床铺上坐着的少年笑得让他背脊发凉,但又感觉不到丝毫恶意,只能勉强的挂着笑容应付下来。
跟姚赋闲聊了一会儿,容昕意外的发现少年时期的姚赋居然这么单纯可爱,纯洁的像一张白纸。
他很想染污这个人,怎么办?
☆、煎熬[修]
“少爷,东西已经全部整理好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打电话通知管家就好,我们会尽快把少爷需要的东西送来。”帮姚赋整理好行礼的女人站直了身体对姚赋说道。
“我知道,你们回去吧。”面对这两个佣人的时候,姚赋倒是没有在容昕面前的腼腆,很自然的吩咐了一声打发人离开。
容昕眼底闪烁着光芒,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确定面前这个人真的是姚赋。
他就说那个跟他说几句话都局促腼腆的人,怎么可能是他记忆里冷酷正直不讲情面的姚赋呢……
“现在宿舍只有我们两个人到了?”等佣人都走了,姚赋才转过头来问容昕。
容昕道,“嗯,目前只有我们两个。”
“你知道其他两个舍友是谁么?”姚赋有很严重的洁癖,他不习惯跟人合宿,但容昕给他的感觉很好,所以暂时也没有打算动用家里的关系把宿舍里的舍友全部赶走的意思。
但是对未谋面的其他两个舍友,姚赋还是有些顾虑的,要是来两个不爱干净的……呵呵。
“我也不清楚其他两个舍友是谁,不过学校规定只有半天可以收拾宿舍,下午可能要集合大扫除,十二点半之前他们应该都会到宿舍才对。”容昕趴在床上俯视着坐在他床铺下椅子上的姚赋,语气懒洋洋的说道。
容昕跟姚赋做了五年的对头,对姚赋的生活习惯一清二楚,所谓最了解自己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至少用在容昕对姚赋的了解程度上,十分合情合理。
比如他知道姚赋有洁癖,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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