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渗入的一点点命运捉弄的小悲哀同水里一线变幻的色彩。
他年轻,尚来不及悲伤。
“哈哈哈……有意思。”沈从文对着杯子倒酒,瞄准了好一会儿终于成功把酒倒在了杯子外面。“我不讨厌女人,总会结婚生子……”
事业家庭女人孩子,一生就这样……
他“啪”地倒在陈家平身边。喷着酒气亲密地无摩着他的脸,眼神却很遥远,看着另一个人。“你说……好不好?”
“老土。”
“你说,人一大怎么就跟小时候不一样呢?”沈从文严肃地思索“高深”的问题。
“你受刺激了?”陈家平捧着他的脸。晃什么晃啊,晃得他都找不准他的脸是在哪搁着的。真好,我也受刺激了,难兄难弟啊。陈家平感动得泪盈于睫。
“妈的,怎么会这样?” 沈从文很是沮丧,低头吻陈家平的下巴。
“滚边去。”陈家平很不爽地推开他。上他还一副快哭的样子,当他犯贱啊。
“靠,让我上你会死啊?”沈从文骂。
这两个人明显都不大在状态。完全鸡同鸭讲。
陈家平傻笑两声,翻身趴在沈从文的身上一通乱吻,七手八脚地解扣子,解了半天一颗也没有解开。“操,什么东西,不玩了。”
“你说不玩就玩,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什么鬼东西。”沈从文激动地喊。
陈家平一头倒在他身上,动也不动,偶尔伸出拍拍他的胸膛,心里恼火,枕头怎么这么硬,拍都拍不松。真是不上道。
今夕何夕啊?沈从文很诗意地很朦胧地很昏昏欲睡地想。
谢克乔第二过开门进来,以为这两个人被人谋杀了,人事不醒地蜷在地板上,因为冷,陈家平死揪着自己在外套,可怜的沈从文只盖了半只袖子,一屋子的酒味。谢克乔上去就给每人一脚,偏这两人死猪一样半点反映都不给。火大的谢克乔去浴室接了壶水,当头就浇了下去。
两个人跳起来,落水狗一样抖着水珠子。
“醒了,去把收拾干净给我下来。”
平时发号施令怪了的人说出的话威严十足。
两个人乖乖地去弄干净自己哈欠连天地坐在餐厅里吃早点。陈家平咬一口面色,又吐了出来,一股酒精味。
春天都过去好久了,你们俩还在叫春呢。
“不行,我要回去睡觉。”陈家平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冲两个人挥挥,游魂一样飘了出去,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去睡得昏天暗地。气得陈家敏直骂,文思明怎么就请了你这种东西当店长?砸自己招牌?
5
欧阳业的日子也不会有多顺意,越来越有回不到正途的趋向。怀里的女人脂粉香气过分的甜腻。烦躁地抽烟,烟灰点在烟灰缸里是时间的尸体。闭上眼睛会想起陈家平的笑,狡猾、不怀好意、带腐蚀性。
他像沙漠中濒临死亡严重缺水的旅行者,面前有一只很诱惑的瓶子,里面盛着的却是毒水。
喝不喝,他都死路一条。
越是不去想就越会想起,越是想起就越是暴躁,身边的人全遭了殃。合伙人林清实在看不过去。
拿着一只苹果雕刻玫瑰花,没心没肺地说。“那还不简单,喝了瓶子里的水。”
饮鸠止渴?
“不喝,你还不是死,反正都要死,毒死总比渴死好,至少死得快一点。”
“你不会说好听点?”
“事实都是丑陋的。”林清很哲学地说,指指自己,“看看我。我原来是画画的,现在却给萝卜雕花,前者是艺术家,后者是做饭的,你说现实惨不惨……天意弄人啊……”
“就你那鬼画符也叫画?”欧阳业哧之以鼻。
“话可不能这么说,鬼画符也是艺术,叫你画你画得出来嘛。”林清说,“对了,你那毒药是指什么?搭上哪个有夫之妇了?这个女人呢,就像调味料,搁上那么一点,生活就变得有滋有味,你笨得当主食,迟早会营养不良。”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嘴就三种用处,吃饭,说话,接吻……”放下手里的东西,随手翻一本杂志,文思明首席模特身份曝光,疑是某富商之子。“哇,这个男人穿着张扬,我欣赏。”
听得欧阳业很是刺耳,二话不说把林清赶了出去。
“喂,我还没说完呢,你吃火药了,这么躁……”
一个陈家平居然搅得他心神不宁,真见鬼,真窝火。
存在问题就要解决问题,人总不能被鱼刺卡成内伤。
陈家平看到欧阳业时着实出乎意料。
“欧阳业,你就跟那玩火的小屁孩一样,又怕又好奇。”我难道是供你消遗的?
欧阳业笑笑,只是打开车门。好,还是不好?好,二话不说去开房间,不好,立马走人。陈家平咬牙切齿,直想抽自己一耳光,跟咬着骨头的狗似,吃不到半点肉还舍不得松口,这点得道行。
“换手机了?”欧阳业没话找话。
陈家平捧着手机大玩游戏,表情十足。头也不抬。“我有一抽屉,最旧版的多有,改天给你看一下。”很是臭屁。他的钱全败在电子产品上了。
欧阳业倒看着顺眼,比平时人精的样子好多了。
电梯门一开,陈家平指指门。“你家啊?……”
“难道你家?”
单身男人的房间也一个德行。欧阳业的住处有点乱,却还比较干净。陈家平一进门就被一副巨大的油画给吸引住了。
“我朋友画的,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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