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
安娜在她的房间里,对着话筒暗自点头,利奥在金融运作上一向很有灵感,神来之笔不断,这也是mp;d能在短短几年里发展壮大的真正原因。尤里就是再喜欢一个人,也断不会拿商务开玩笑,更不会以千万资金讨好他!利奥能有今天,当然离不开尤里的帮助,但他却完全是真刀真枪凭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赢得了这种资助,这里面有传奇,但也饱含了利奥的锲而不舍和努力。
“没问题,几个月前,我们不是就开始关注方氏集团的金融运作了吗?”安娜深知利奥绝不会凭空吩咐一件事,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啊,对了,姜昕女士刚才打来电话,她可能很快就到了,你——”
“好的,我在房间里等她吧,我也要和她谈谈。”
苏醒刚放下电话,就听到门铃声,他跳起来走过去打开房门,
“——苏—苏醒——”
“——姜昕”
他们俩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彼此打量着笑了。
“你小子真是今非昔比了,——利奥?辛内总裁!”姜昕开玩笑地说。
苏醒不好意思地耸耸肩,“老姜,你这张嘴真是歹毒,亏得陈让能忍你!”苏醒也是一条毒舌。
说起陈让,姜昕想起了另一个人,她皱紧了眉头,
“——苏醒,你还记得李东吧?你的事——,他前些日子还在呢,给陈让打过电话,唉!还是为了你的笔记本——”
姜昕的声音低下去,可她的话却像铅块般直坠苏醒的心底,——李东,他怎么会不记得?又怎么能忘记呢?——但是,同样的,今生今世,他对李东的深情无以为报,——所以,从最开始,他就不曾给过李东任何希望,他做不到——他也就无法许诺!
“我会亲自告诉东子的,而且,——他,可能将是我们童之宝的设计总监,当然,这要看他是否在得知真相后还愿意留下。”
姜昕听了苏醒的话,心里一惊,这可真是意外中的意外,李东那倔脾气——!她暗叹口气,
“我知道东子的性格,所以,我也做好准备随时失去他这位天才设计师了,当然,我会尽力挽留他。”
苏醒已经猜出姜昕的想法,姜昕再次叹息,苏醒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他的敏锐和警醒令人印象深刻。
“苏醒,那天在瑞士庄园里,我们问你的职业,——你说自己会干农活,照顾牲口,你这些年倒底是——?”姜昕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干农活和照顾牲口!这还真是他的专长呢,苏醒苦笑了一下,思绪又回到七年前:
在胳膊受伤后几天,早餐桌上,阿里胡乱吃了几口麦片,眼睛瞟向屋角放着的旅行包,深深叹口气,“辛,你的伤还没好,就去北部的农场,……这……行吗?”
苏醒倒挺振作,大口吃着早餐。他没那么娇气,也没有资格消极,目前,他最需要的是恢复体力,路险且长,努力加餐饭。
有人在逆境中随波逐流,就此消沉。而苏醒,恰恰相反,他孑然一身,已经弃无可弃,没有了挚爱亲朋,更要自己拼死存活,
“没什么不行的。龙凤行的工作丢了,钱也都赔光了,我总不能等着饿死。”苏醒冷静地说着,一边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
他已经无处可去,唯一想去看看的地方是牛津,因为方晨在那里呆了许多年,等哪天有钱有闲了,就去牛津看看吧。
那家农场位于纽卡索附近的一个小城桑德兰近郊,北海洋面的劲风终年吹拂着它无边无际的草场。云朵似的羊群在海岬上的草场栖息。苏醒喜欢坐在石崖上听羊儿咩咩,一边遥望大洋,一直望向最东方——那里是他的故国,生活着他深爱的人。
农场的生活并不比想象中更艰苦,苏醒已经对一切体力上的劳顿习以为常,他沉默,勤力,待人有礼,对分派给他的工作从无怨言,于是,大家也都承让他一步。如果你先于别人把自己踩成一块毯子,别人也就不好再来践踏。
苏醒唯一没想到的是:最艰苦的农活居然是收南瓜。在盛夏的烈日下,当他一次次弯腰将硕大的南瓜摘下,抱起来放进前面跑着的拖拉机车斗,他会产生错觉——南瓜地永无尽头,而他渺小得就像一粒种子!
农场主罗曼,来自东欧,没人知道他姓什么,来自哪个国家。大家就叫他老罗曼。老罗曼说一口北方口音的英语,为人公正,豪爽,只有在喝酒时才显出斯拉夫人的脾气。英国人也爱喝酒,但酒量好的却不多,一碰度数高的烈酒就跟不上劲。所以,老罗曼常常哀叹没有酒伴。直到苏醒出现,终于救了大家的急,不用再被罗曼骂孬种。
苏醒看起来沉静,但却真正好酒量,属于永远喝不醉,千杯不倒那一类。这种人天赋异禀,肝脏中某种酶对酒精的代谢能力非常强。苏醒为人直爽,喝酒从不唧唧歪歪,推三阻四,他的横空出世,令老罗曼开心不已。
周末的晚上,一老一少俩个人常坐在后廊上,喝着伏特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晃眼就是大半夜,在酒精的陪伴下,时间过得特别快。
“星空下,哪里不是家乡呢?”苏醒喃喃自语,咧着嘴笑,泪水淌满一脸。
老罗曼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也笑了,“你们中国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咱爷俩要一醉方休!”
能喝醉真好,就象老罗曼,喝高了,就哼个小曲,苏醒终于听出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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