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保留30的神秘”,什么算“神秘”?“30”怎么算出来的?为什么要“保留”?
方其文没问。
这习惯放学习里,往好了说是不钻牛角尖,往坏了说是不求甚解,不管好坏,方其文最近的成绩是基本稳定在了15-20名,按往年情况大概能考上还不错的一本,盛之梧挺满意的。
但方其文总想更好些,又想勤能补拙,每天都在书桌前挑灯夜战到零点,留盛之梧独守空房,默背“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自我说服。如是,两人性生活几乎由学校安排支配,月考完一次,期中考一次,再月考完一次,运气好一点摊上个几校联考,考完了可以来一次。
盛之梧都想去知乎分享“有个热爱学习的男朋友是种什么样的体验”了。
不过在平常也有极少数方其文主动的时候,一般做不到最后,但能互帮互助一下,一般流程都是:方其文早早地离开了书桌,方其文扭捏地在盛之梧面前晃来晃去,盛之梧心有猛虎却强作镇定细嗅蔷薇,盛之梧亲方其文,方其文亲盛之梧,盛之梧把方其文抱到床上,盛之梧脱方其文衣服,盛之梧脱自己衣服,和谐!
这次和谐完方其文眼角泛红地拒绝了盛之梧“共浴”的请求,“哒哒哒”跑去刷牙洗脸洗澡,盛之梧只好躺床上独自回忆方其文口腔的温度和沾满白色黏稠的脸颊,几乎又要硬了。
遗憾的是手机响了,盛之梧没看号码,顺手就接了:“喂?”
“别挂电话,是你爷爷n_ain_ai的事。”
浑厚的男声,是盛峰。盛之梧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手机,是陌生号码,无怪盛峰能打进来,旋即又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这开场白给别人看说是亲父子,谁信啊。
“他们怎么了?”
“今天上午n_ain_ai在李婶家看戏的时候,爷爷在家里被凳子绊了一跤,没能爬起来,n_ain_ai回家才看到,大概已经晕了一段时间。现在送市医院了,状态不是很好。”
“什么?”盛之梧着急又愤怒地坐起来,“保姆呢?保姆不在家吗?有动静保姆不知道出来看看?”
“那个保姆已经被辞退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人再雇她了……我打电话给你是让你这两天去看看爷爷n_ain_ai。”
“不会再雇有……‘去看看’?你现在在哪儿?”
“……我已经回s市了。”
“我……”盛之梧订机票订到一半,强忍下说脏话的冲动,“你陪他们一天、等我去再回来会损失什么吗?把爷爷n_ain_ai交给保姆后,又把他们交给护工?”
“盛之梧。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正准备签一个合同,接到你n_ain_ai的电话,事情就全部推迟了。损失有多少你大概想不到,但你谴责我的时候不妨想一想你自己在做什么,和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小男孩过家家?”
“你监视我?”盛之梧表情彻底沉下来,“我说过的,我的生活与你无关。”
“我总得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做什么。”
“我不是你儿子。”
盛之梧挂了电话,把号码拉黑,抬头看到方其文呆滞地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稳了稳情绪,起身把方其文拉到床边坐下:“我……爸的电话,说我爷爷摔了一跤,现在住院了,我得回去看看。”
方其文表情瞬间不安起来,在方家村有很多老人是摔没的,何况这又是冬天,老人本就难捱冬天和夏天。
盛之梧看方其文惴惴的样子,安慰道:“别担心,会没事的。就是我不知道要回去几天……至少要陪到爷爷情况好转,你这段时间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每天给我打个电话。”
方其文攥紧盛之梧的手:“你也是,别担心,爷……爷爷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要吃好,睡好,不用挂念我,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
盛之梧点点头,想到盛峰的质问,犹豫着又叮嘱:“如果学校里、路上有陌生人找你搭话,或者有陌生人敲门,一律不要理;如果有陌生电话打给你说奇怪的事,直接挂掉……总之就是,不要相信陌生人说的话,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电话给我,有急事找时喻苏宋祺佑时钟都行。”
后面的话盛之梧说得有点急,方其文又不安了。他在门口听到了盛之梧说“监视”两个字,本能地觉得危险,也害怕,但当下还是乖乖应着,没多问——不能再让盛之梧多担心了。
盛之梧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经理的“好”被他听出了“这个项目结束后你可以不用再当项目组组长了”的潜台词,不过也没办法。他想到从去年夏天开始,每次回家老人都会念几句身子不痛快,自己却没太放在心上,这下摔一跤,不知道会怎样。
“摔得倒是不重,没骨折。”医生拿着片子说,“但昨天检查看,心肺功能不是很好啊……”
医生连着蹦了好多术语,盛之梧只能把它们简化成这个问题和那个问题,理解了医生的大意是,摔得不重的情况下,摔是小事,大事是为什么摔。这为什么有个无奈的回答:人老了。
盛之梧坐在病床边想着医生说的“身体各项机能下降”“要说大问题也没有,都是衰老引起的各种问题堆一块儿”,有些恍惚,仿佛想不清爷爷n_ain_ai怎么就老了。手机响,他看到是方其文才对病床上的爷爷说了声“我去接个电话”,到走廊去了。
“喂?盛之梧?”
方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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