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沓作业本,边给司机打电话边往校门口走。
没等几分锺司机就来了,苏徽坐进车里,司机说:“先生中午不回家吃饭了。”
“不管他。”
启动汽车前,司机拿起副驾驶座上的小盒子递给后面的苏徽说:“先生让您先垫垫肚子。”
苏徽打开盒子一看,只有一个小蛋糕,还没他一半巴掌大,盒子一盖,扔在边上。
司机从后视镜上收回目光,说:“先生说,买多了您一定会全部吃掉,到中午又不愿意吃午饭。”
苏徽看了一眼司机,没再回答,斜依在车门看窗外的风景。
车程过半,苏徽瞥一眼蛋糕,最终还是没坚持住打开吃了。
苏徽没碰上秦晋远之前,家里穷得很,有几个钱都被他爸拿去赌,平时填饱肚子都成问题,更别说零食了。
认识秦晋远之后就被养出这么一毛病来,不爱吃饭,果、蛋糕、甜点,见到这些苏徽就走不动路,趴在玻璃门上流著口水,连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起初秦晋远还惯著他,想吃就买,到后来秦晋远发现苏徽正餐越吃越少,才察觉不对劲,憋了好久才把苏徽这毛病给纠正过来。
那时候苏徽认识秦晋远才半年,孩子气十足,气了好几天没搭理秦晋远,秦晋远直接闹失踪,吓得苏徽以为唯一对自己好的人也没了,坐在秦晋远房门哭了半个多小时,要不是保姆给秦晋远通风报信,苏徽估计能哭成兔子。
“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苏徽瘫在秦晋远怀里,软绵绵地揪著秦晋远的衣角。
“怎么哭成这样?”秦晋远拍著苏徽的后背帮他顺气,“我去外地有事,今天才回来。”
哄了半天,苏徽才肯信秦晋远的话,哭累了,闹够了,两眼一闭,偎在秦晋远怀里睡著了。
秦晋远生意越做越大,苏徽见到秦晋远的日子越来越少,每回问他,不是出差就是有应酬,直到二十岁以后,苏徽突然不再过问秦晋远的事。
汽车抵达家门口,苏徽肚子里的蛋糕刚好消磨完,他连作业本都忘记拿直接走进别墅。
秦晋远穿件衬衫坐在餐桌前剥虾皮,苏徽看到他时吓了一跳,“怎么回来了?”
“改时间了。”盛放剥好的虾仁的小碗往苏徽面前一推,秦晋远说,“洗手去。”
“我不是你儿子。”
“嗯,我知道。”说话间又剥好一个虾仁丢进碗里。
苏徽无话应对,两眼一翻,干脆洗手吃饭。
“生日在哪儿过?”
“迷夜。”
秦晋远停下咀嚼的动作,隐隐带著怒气抬头,“再说一遍。”
秦晋远就是这么一人,一不高兴就面带薄怒,让人心生害怕,不敢忤逆,但不代表他不会爆发。
苏徽怎会不知道,却不怕死的说:“迷夜不是有ktv么?我想去唱歌。”
“那换一家店。”
“我只想去迷夜,你就当它是生日愿望好了。”
秦晋远没办法拒绝苏徽,他曾说过会实现他的每一个生日愿望,况且他已经自己打自己的脸一次,不能再打第二次,最主要的是与苏徽要走这件事比起来,去“迷夜”就不算什么了,但必要的提醒不可少,秦晋远低头接著吃饭,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苏徽以为秦晋远会生气,会骂他几句,甚至扇他一巴掌,把他压在地上说他做梦,但什么都没发生,因为秦晋远答应了。
秦晋远曾说过苏徽像一只猫,只要顺著摸他的毛,苏徽比谁都乖巧。苏徽也说过,秦晋远是只老虎,如果老虎不高兴了,即使是顺毛抚摸也会发火。
可今天,苏徽明明不仅抓乱他的毛发,还拔下他几根毛,两人却能相安无事,真是不可思议。
吃完午饭苏徽要午睡,秦晋远还有事情要忙,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铁观音就走了。
窗帘拉著,看不到外面的天,苏徽晕晕乎乎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下楼。
保姆正在厨房洗菜,见苏徽醒了,关上水龙头,撩起围裙擦著手往外走,“先生说作业本帮你拿去书房了。”
苏徽“嗯”了一下,转身往书房走,正改一半,保姆敲门说吃饭了。
苏徽伸了个懒腰走了出来,看样子秦晋远今晚不会回来吃饭。
苏徽的生活很单调,交际圈也窄,每天的时间大多花在上课、改作业和玩游戏上,偶尔不想宅在家里就出去疯玩几天,玩够了又接著宅。
这不,作业改好了,澡也洗过了,苏徽抱著笔记本坐在卧室的床上上网。
秦晋远进屋便看见苏徽盘腿坐在床上,聚精会神地看著横在面前的电脑,整个人精神紧绷,就随口问一句:“玩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话,吓了苏徽一跳,电脑传出平衡球掉落的声音,苏徽敲了一把空格,推开了电脑。
秦晋远脱掉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两指扯著领带松开,坐在床上够过电脑。
苏徽往凹下去的地方倾了一下,“平衡球。”
“不玩了?”
“死了,好不容易才玩到这里的。”
秦晋远瞥了一眼说:“好像很简单。”
“简单你玩。”
秦晋远侧身躺著,左手托著自己的头,右手擦过苏徽的侧腰搭在键盘上。
小球摇摇晃晃的在轨道上前进,苏徽双手环胸不信他能轻松过关,可秦晋远轻而易举的抵达一个又一个关口,眼见就要通关了。
苏徽越过秦晋远的手走下床,秦晋远以为他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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