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把自己的推理说出来。
“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梁十三把头转回,道,“我想我需要一段时间让自己冷静一下,而你……请继续去查程家庄的案子吧,虽然你说有这么一个组织,但若没有证据,只凭那一张小纸片,是不能让人信服的。”
夏古月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的嘴动了动,声音却没发出来。
“对了。”想是想起什么,本已走远的梁十三停下来。
莫非对方改变了念头?夏古月见状连忙上前几步。
梁十三皱眉,说了句差点让夏古月岔气的话:“我的衣服又烂了,能把你的外袍给我么?”
芳踪渺渺红云过
江湖上很少人知道日门月宫的确切位置。
并不是说这两个经常被人同时提起的门派有多出世——光两个门派不定期的爆发的火爆冲突就够江湖人津津乐道——只是两派冲突归冲突,他们的门派所在地却仍是没多少人知道。
久而久之,就有人猜测说:不泄露本门所在,这是两派默守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不过无论知道日门月宫位置的人如何少,梁十三总算是其中的一个。
梁十三与夏古月,曾在酒香飘天下的晖淳轩分店,见识过两派之首——迟凕与轸千锤的干架。
之所以说是“干架”,而不是“比武”,是因为那真是超没品位的打架。
那两位在江湖上可以说是重量级的人物,居然丝毫不顾自己的颜面,相互纠缠打斗得与市井流氓无异。
最后还是那时站在他身旁的秋红说这样实在太乱来了,看呆了的自己和夏古月才一人一个把那“伟大的”日月双君给架开来。
若由着他们继续下去,怕那家有十几年历史的晖淳轩分店会就这么给他们拆了。
后来,他们才发现原来那两位掌门都喝醉了,四周又没有他们门下的弟子,于是这送醉酒者回家的任务也落到了他们身上。
“我回家把酒温热,你们可要快去快回。”面对两个喝得烂醉的男人,身为淑女的秋红没打算与之搅和。
如此非常理所当然地,梁十三与夏古月结识了那两位以麻烦著称的日月双君,也知道了日门月宫的所在地。
和石不是个大镇,但它处于交通要道上,四周住在山间的人都爱到这里交换物资,因此这里特别热闹,人也特别多。
梁十三穿着新买的棉袍,走在和石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他一路向北走来,既没顾车,也没骑马,只是慢悠悠地步行,颇有随遇而安的意味,看来竟把自己失去内力一事看得轻若鸿毛。
照他这么走下去,恐怕好几个月也走不到处于东北雪峰上的日门月宫。
距离前面随意地走着的梁十三五丈外,有一架小马车也慢慢地在街上行驶。
赶车的是个很普通的看来非常老实的中年人。
搭车的是个很不普通并且心情非常着急烦躁的青年。
中年人是车夫。
青年却是夏古月。
自梁十三与他道别,从没答应放手不管而且对自己的朋友担心不已的他,这十几天来一直在后面悄悄地跟着那个看来一点负担也没有的闲人。
夏古月的担心可是有理由的。
别人可能不清楚,以为梁十三这几年美人在抱、声望正隆、自身武功又罕见地高强,日子定会过得十分舒适。
而其实,在这些风光的表面背后,梁十三与其他拥有大名气的武林人一样,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成为一些想出头的新秀的目标。
毕竟江湖,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这里最简单最直接的出头方法,就是胜利。
而三年前梁十三冒出的速度实在太快,不免地,他得罪的人有很多。别人不说,那个不过几十招就败在梁十三面前、原青城派下任掌门的“雁平剑”霍北戎,一直以来就没少过找杀手暗杀他,只不过每次他都干得很干净,没有任何直接证据留下而已。
当初梁十三起“舞枫山庄”,夏古月便是发起人之一,这样一来,尽管把梁十三暴露在明处,却也因为这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各方正派人士的关注,避免一些暗中的阴谋。
所以这次梁十三因为自己而不能使用内力,夏古月实在不能容忍自己放任那个不知是乐观得过分还是自暴自弃的家伙随意乱来,即使早已被对方当面拒绝也要在暗中保护。
至于其他如杜传略或程家庄的事,他根本不屑一顾。
就如同夏古月所想的,他根本不担心杜传略的安危;至于程家庄,他本来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像夏古月这样擅长惹麻烦的人,仇人简直多如牛毛,即使再加上一个程家庄又如何?
江湖人是靠自身的武功吃饭的,只要你身怀绝世武功、天下无敌,便是负尽天下人又如何?
当然,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没几个。
武林中,有可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也没几个。
夏古月却恰恰是那种拥有这种可能性的人。
更何况,他的朋友与仇人一样,也是天下闻名地多的。
此时前方的梁十三似乎是走累了,四处看了看便走进一家毫不起眼的小茶寮。
而在马车里透过门帘缝观察梁十三的夏古月,马上吩咐车夫把马车停在斜对小茶寮的街角里。
虽然因不能使用内力,梁十三不太可能再以之探知四周,但他依然是那个兵器谱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也依然拥有高手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对身旁事物的敏锐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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