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握住青年的手,目光牢牢的锁在他身上,不肯偏离。
来时开车的四十分钟他的手心全是汗,背后的冷汗湿透了衬衫,丝毫没有往日沉静自持的模样。他知道林深没事,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剧烈跳动的心脏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那份紧张和压抑让他的心口都开始泛疼,好像如果去迟了一点,也许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深最危险的时候他不在身边,顾暄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
这种强烈的情绪波动长这么大以来他的身上只出现过两次,一次就是三年前林深跟他说不要再见面,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时隔三年,那种摧枯拉朽的痛楚再一次袭来。
当年的顾暄做了两手打算,一是林深和他一起出国,手续他可以帮忙搞定,而是林深留在这里等他,对于顾暄来说,他当然更希望是第一种。
然而在一个星期没有见面后,林深找到了他,说了许多听在自己耳里都是废话的东西。总结成一句话,他不想再和自己在一起。
如果当时顾暄冲动起来真的会一拳打下去,但是在面对着对方瑟瑟发抖的神情时他忍住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还没有做好一条路走到底的打算,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失望。
顾暄不是那种会拖泥带水的人,他尊重对方的决定,也尊重自己的尊严,所以他并没有选择挽留。林深的意思很坚定,他和青年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能看的很清楚,说再多都是没有用的,所以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只是一晃三年后他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逗留,而那个人也从未离开过。
那还等什么呢,既然对方想清楚了,他也愿意接受那段曾经分开的过往,省去了中间诸多纠缠误会,直接好好的一起生活,这可能是最美好的过程了。
林深不知道的是,自己在国外的那三年经常会想起他,不是那种忽然的想起,而是对方的面庞和声音早已悄无声息的渗入了自己的身体了,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伴随着血肉和呼吸交融。
这个家伙虽然人不在了,但是记忆留在这里。
这样想的时候有时他会莫名的笑起来,有时又会沉默下去,孤寂像是藤蔓一样在心里肆意生长,那是再多的人群,再多的喧嚣也掩盖不了的、难以磨灭的冷清。
这座城市下了雪,仰起头的时候一朵雪花正好落在了他的脸上。顾暄看着漫长的街道,橱窗里摆满了精美漂亮的礼物,小孩子的笑声悦耳动听,不远处传来了钟声,人们大声欢呼,新的一年已经到了。
他在许愿池开扔下一枚硬币,在心底说了一个愿望,这是他永远不能说出口的奢望,也是他难以企及的幻想。
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回去的话,希望能再次看见你。即使你身边早已经有了别人也无所谓,只要你幸福就好。
一向冷静的他也会也这样感性的时候,却并不想很快从这种情绪中挣脱出来。记忆里是他们度过的日子,擦肩而过,小心翼翼的接近,期待又害怕的怀揣着小小的心思,目光对视后的脸红,他轻轻的喊着自己的名字,一切在回忆里复活,仿佛从未离开。
顾暄注视着青年熟睡的样子,凑上去在对方的嘴唇上亲了亲。他说:“你再不醒的话我就要跟别人结婚了。”
青年依旧一动不动。
顾暄笑的很温柔,手指爬梳着他的头发,“开玩笑的。”
如果对象不是你的话,婚姻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林深醒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窗外的太阳正好,暖洋洋的光线从窗户里透过来洒在洁白的地板上。他瘪着嘴,抽抽鼻子望着眼前的男人,“你还跟别人结婚吗?你在我睡着的时候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也许是光线太刺眼,也许是刚睁开眼睛林深看东西不清楚,眼前人的面庞都模糊,但是他的声音依旧是往日的清凉低沉,他拧青年的脸颊,“笨蛋。”
林深顿时就笑了。
简单的把事情解释了一下,男人坐到床边,长长的手臂从林深的手臂下穿了过去,他把青年整个上半身都抱在了怀里,“以后不管老头子他们怎么逼我我都不会离开你,大不了离开这个城市,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再也不许受伤知道了吗?”
他很少用这么温存的语气说话,林深感觉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对不起。”他闷闷的说。
男人松开手臂,“对不起什么?”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应该不会跟他家里人闹成这样吧,我……我不想……这样的,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男人摸摸他的头,“不要自责,况且会跟家里人闹成那样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他说:“顾旻那笔囚禁我又把你推下楼的帐我记得很清楚,其他你不用担心,我会去跟家里人商量,总是能解决的。”
“你在家里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动粗啊。”一想到男人是被几个保镖打晕了带回去的林深就一阵后怕。
“他们敢?就是地下室的味道太难闻了。”他蹙眉,似乎是想到了不久之前的生活环境。
林深抬手去揉男人的眉心,看的出来这几天男人过的也很不好,脸色差到极点,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刚开始的看到的时候林深还有些胆战心惊。
“顾旻现在忙着夏家的事,估计没空再过来找茬,不过。”他笑了笑,“这正好是个机会。”
林深能看见顾暄笑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顾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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