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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沉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我这么激动做什么,目光带了点诧异,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我被他的目光一刺激,立马冷静下来,转而想到,我爷爷只是去了四川而已,那儿怎么说也是个省,地界不小,怎么就能确定我爷爷是去了古蜀国遗址呢?说到底,不过是我自己疑神疑鬼,事件之间稍微有点联系,就不管不顾的把他们并在一起,哪怕理由牵强。
小黑鸭却是和我想到了一起,率先问出了我的疑虑:“去找古蜀国?”
“师父没提过,我不好断言,”肖沉想了想,又道,“不过,他看过我的眼睛后,突然决定要去四川。”
眼睛?
我忍不住仔细端详了他一下,心头却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刚才他提到鳖人的血溅入眼睛的时候,我就打量过他的眼睛,当时他虽然垂着眼,但从我这个角度,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可现在我们都注视着他的时候,他却又像没有睡醒的样子,双眼没有一点儿神采。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看了小黑鸭一眼,三爷爷和我爷爷虽然都是神棍,但主攻方面不同,他老人家就比较擅长算命相面,小黑鸭就算对这些东西不感冒,可这么长年累月的耳濡目染,应当也有点儿经验,要比我这个门外汉强得多,肖沉这种情况,他也许能给个说法。
可令我想不到的是,一向胆大心细的小黑鸭,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不但面色如常,还和肖沉讨论起我爷爷离开家之前,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看他们两个坦然的样子,我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关注点有偏差,不得不把心底那点儿异样的感觉压下去,打起精神来听他们在聊什么。
这俩人谈的热火朝天,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插嘴,竟有点儿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心里还有点儿不是滋味。
横竖也插不进嘴,我也就转移了注意力,默默回想这些天的事儿,想找出一条线索,能把所有过程串联起来。
所有的事情,基本都是围绕着鳖人展开的,虽然我在家里做的噩梦,以及事后的鬼敲门,看似和它没有关系,但会不会也是它搞出来的?毕竟,我梦中从台灯里掉出来的人偶脑袋,湿漉漉的像极了鳖人刚从井里捞出来的样子,就连后来它眼眶里出现的美人脸,也是鳖人的样子,如果后来没发生这么多事,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为过;可这段时间以来诡事迭起,要是还找理由搪塞自己,未免有些自欺欺人。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肖沉在房中遇见鳖人,和我那里出了怪事儿,时间相差不大,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同步进行的,这么说来,这鳖人能力实在牛掰,相隔这么远,居然还能让我们吃了这么大的亏。
就这还是被我爷爷镇压过后的结果,没对比过还真不知道,这么一比较,老爷子也太弱了,有那么厉害的道家法器,还打不过一只鳖。
说出去都丢人。
等等,道家?
我爷爷不是出马弟子吗,那个雷击枣木盒,他哪儿来的?
认真说起来,我对这些东西称不上了解,只不过因为我爷爷的原因而有所涉猎,也只是在皮毛上浅尝辄止而已。民间素来说“南茅北马”,指的就是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两家玄学,“南茅”指的是茅山宗,“北马”则是说出马弟子,两家以山海关为界,虽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却也不到混为一谈的地步,甚至有“仙家不过山海关”的说法,意思就是东北的出马仙只在东三省以及周边小范围地区活动,过了山海关,就是茅山宗的地界,要是没有过关的证明,如非必要,出马仙不会也不能去涉足,毕竟两者不同宗,中国古代又非常注重师道,是不会允许一个出马弟子身怀道术的,这对于出马仙这边来说,是背叛师门,对茅山宗那边而言,又是偷师学艺,实在是两边不讨好。
而且我记得我小时候在村口玩儿,听过老王头给我们这帮小孩子讲我爷爷的传奇,在他的讲述中,我爷爷当年受了一个妖道的蛊惑,非要跟着他外出游历、仗剑江湖,当时还被太爷爷关了起来,但还是没阻挡住我爷爷追求梦想的脚步,愣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里跟着妖道离家出走了。且不谈我爷爷年轻时候在中二期干出来的糟心事儿,他明明是跟着道士走的,怎么回来之后反而成了出马弟子?总不能他离开之后,认清了那个妖道本来面目,意识到丫其实就是一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所以毅然转投出马仙门下?
这剧情也太狗血了。
正愣着神儿,忽听小黑鸭叫我:“尹默,你听着没?”
我一抬头,就看到俩人都在看着我,我刚才在想自己的事儿,还真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猛然被这么一问,一下子卡了壳,半个字都憋不出来,应对之策只剩下傻笑。
小黑鸭一副了然的神色:“我就知道你得走神儿,我刚才是在说,二爷爷突然决定要去四川,一定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比如说他老人家可能在哪儿受到了启发,告诉他能在四川找到解决办法,所以他就去了。从目前来看,想知道二爷爷到底去的四川哪里,去了又要做什么,唯一的突破口,也就是那个书房了,我和沉哥都是外人,没进去过,书房里都有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我不免失笑:“我怎么可能知道啊,没搬到这儿之前,别说书房了,专门的储物间都腾不出来,我看这个书房,也就是在这个宅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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