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制,让他不自禁的冲进了阳洙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泪水从眼眶中跌落,渗进衣料间,灼烧着皮肤,滴滴滚烫。
拼则而今已拼了,忘则怎生便忘却。两年来四处飘泊,本以为终有一天可以恢复云淡风轻的心境,直到再次看到他时,才明白自己其实有多么的思念他,牵挂他,多么的渴望能重新感受他怀抱的温暖。
就好像已读出了应崇优的心思一样,阳洙也缓缓张开双臂,一只绕过他的肩,一只绕过他的腰,再慢慢收紧,将他的整个身体都密密地裹住,轻轻摇动。
润湿的面颊磨擦着面颊,起伏的胸口紧贴着胸口,分属不同主人的两颗心都在怦怦地跳动,渐渐跳成同样的节奏。
那是失而复得的珍宝,这次绝不再放手。
“崇优,留在京城吧……”
“……”
“你要走了,我一定会早死的……不是吓你,是真的……真的会死的……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
“……”
应崇优将头深深埋在阳洙的胸前,两只手移到他的胳膊上,惩罚般地狠狠拧了一下。
阳洙却并不叫痛,依然柔声道,“我知道你不许我说这种话,可这是真话。我喜欢你,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你要不相信,我也没法子……”
他这般忍让,反让应崇优的喉间热辣,像哽住了一大团棉花似的,又堵又涩,拧着人家胳膊的手指也慢慢松了。
“这次太傅终于肯接旨进京,应该不再像以前那样丝毫也不能接受丁……连他都不忍心再看我这样受折磨,你当然更加不会,是不是?”
应崇优低垂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几下,沉思不语,但原本有些紧绷的身体却在不知不觉间已微微蜷缩了起来.阳洙知道以夫子的别扭性格,无论心里怎样想都不可能有正面的回答,所以也不逼问,伸手从怀中板起了应崇优的脸,低下头吻去他面上的泪痕,嘴唇在潮湿光润的皮肤上滑动着,试探了几次,发现他并未拒绝之后,便大胆地落到了他的唇间,舌尖轻轻探入,引逗出一番交缠与激情。
这个缠绵热烈的吻一直持续到双方唇舌微麻时才意犹未尽的结束。应崇优靠在阳洙的肩头微微喘息了好久,才突然想到一件事。
“阳洙。你现在还病着呢……来,让我把把脉,还是先把病治好要紧……”
还在意乱情迷中飘飘然的皇帝一听这话,顿时从半空中落了地,赶紧把手腕缩回来:“没……没关系……其实已经有煎好的药,端来我喝就行了。”
“你又不肯让太医们诊脉,这药方是怎么开出来的?”
“我虽然不肯,但也不是一直醒着,必定是太医们趁我昏睡时诊的脉,你放心吧。”
应崇优想了想也有道理,便伸手整理了一下有些零乱的头发和衣衫,起身到殿门外将早已回避出去的高成叫了进来,吩咐他把煎好的汤药端来。
高成不敢怠慢,忙躬身应了,亲自到御茶庐捧来满满一碗药汁,用银托盘小心翼翼送到床前。阳洙刚伸手要接,却被应崇优抢先端了起来,尝了一口。
“啊……小心苦……”阳洙拦阻不及,心里不禁暗暗着急。
“这味道不对啊……”应崇优皱起眉头,“药方拿来我看。”
“药方?”高成的胖脸上现出呆呆的表情,“……药方怕是已经找不着了……”
“怎么可能?”应祟优眉头微蹙,“这是给陛下开的药方,脉息记录与药案都应该在太医院留档才对,去调来我看。”
高成讪讪地应着,额头不知不觉已渗出一片冷汗。阳洙见势不好,忙打岔问道:“怎么啦”
“就算不诊脉,看陛下的脸色也知道是肝脾出了问题,可刚才的药汁尝起来清甜淡甘,倒像是碗青草茶。自古庸医误人不是没有,但医治皇上的病体也敢这般敷衍,实在是胆大包天.让高成传脉案进来,我先查一下是怎么回事。”
阳洙见夫子对自己如此关切,心里一甜,又开始飘飘然飞上了半空,不管不顾地将问题丢给他的外殿大总管去解决:“高成,按应少保说的。调脉案进来看。”
“是。”高成低头退出,还来不及擦汗,便飞奔了出宫去找杨晨。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份脉案送到了应崇优手中,他细细地研究了半日,颇感困惑:“脉案甚通,药方也是个绝妙的药方,怎么煎出来是那个味道呢?”
“一定是奴才们想着反正朕又不肯喝,所以随便煎了煎,有些偷工减料罢了!”阳洙陪笑道。
“大概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应崇优掀开被子的一角,将阳洙的右手捉了出来,“我再诊诊看。”
“不用了吧,你刚才不是说的确是个好药方吗?”
“好方子也要看对不对症。你放心,我的医术虽算不上很好,却也不是蒙古大夫,如果不诊一下脉,怎么知道太医的方子有没有疏漏之处呢?”
“不……真的不用……”阳洙一面用力将手夺回来,一面飞快地转动着脑筋找借口,“既有太医在,何必让你来诊脉?你的性情我是知道的,如果脉象不好,你又要伤心难过了。这又不是什么大病,我才不舍得让你操心,等将来我的脉息养好养壮了,随便你想怎么诊就怎么诊,好不好?”
应崇优忍不住被逗得一笑,“等你养好养壮了,我还有什么好诊的。算了,那就请太医再来复诊一下,如果病情没有变化,再按这方子重新煎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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