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何培文别着性子让他捧着哄着的时候,他爱何培文那股清高,如今何培文既服软又撒娇,他又爱何培文这样矫情。方总监在抖之间的角色自由转换已然娴熟得很了。
方绍则拿他没办法,毕竟何培文愿意跟他说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然而方绍则是务实不务虚的人,摸了摸他的嘴唇:“光嘴上说爱我可不行。”
何培文抬起头,抗议起来:“你哪儿那么大的精力?天天这样折腾。”
方绍则低头吻他:“本来就聚少离多,你就别在这上面刻薄我了行么?”
何培文抱着他的脖子:“你说你都老啦,怎么还这么热衷于声色犬马。”
方绍则眯着眼看了他几秒,语气中满满的暴风雨之前的平静:“我老了?你是在哪方面觉得我老了?”
何培文条件反射一般从他怀里跳出来,趿着鞋子就跑,方绍则倒不去追他,统共就这么大点地方……
方绍则出现在卧室的时候,何培文裹着毛毯:“你别那么小心眼,我是说着玩的。”
方绍则笑说:“我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就小心眼了?我都老了,你还怕什么?”
何培文哭笑不得:“你还说你不小心眼……”
方绍则刚走近,何培文翻身下床,站在床对面:“你别过来啊,你睡客厅去。”
方绍则转身上了暗锁,笑说:“睡客厅?你讲不讲理?”
何培文觉得好像真的是自己不讲理,“那我睡客厅。”
方绍则又笑了:“你想的美。”说完跨步过去一把抱住他:“做什么要委屈自己呢,嗯?”
何培文也不挣,笑说:“你别太过分了啊。”
方绍则一脸无辜:“我没有想别的,就是想向一个觉得我老了的人证明我还没老。有错吗?”
何培文抬脚踹他:“我都说了我说着玩的,小心眼。”
“好啦好啦,别闹了,乖乖睡觉,好不好?”方绍则搂着他的腰。
何培文靠在床上,拿着张爱玲那篇《第一炉香》问方绍则:“我这些日子在做这个剧。你觉得行么?”
方绍则说:“挺好。你喜欢啊。”
何培文合上书,若有所思:“想出去走走。但是又不知道想去哪儿。”
方绍则伸手解他的睡衣,何培文抬脚踢了他一下,倒也自己配合着他脱衣服,方绍则笑了笑,伏在他颈间:“想不想去上海或者香港住些日子。你不是在做张爱玲这个剧么,那里会让你亲身体验很多东西。”
何培文抬脚勾住方绍则的小腿,微微抬起腰,似乎在催促,方绍则轻声叹了口气:“别这样乱动,慢慢来。”
何培文似乎想了想:“这个季节不好。过一段时间吧。”
“好。”这个音节,是何培文意识清醒时最后听见的。
灵魂与身体,对方绍则来说,缺一不可,而且方绍则对何培文的爱,初始来源,确实是最gyu。
何培文从最初的阴影里渐渐脱离出来,被方绍则这样捧在手心,这关系渐渐地,如同上帝之手做出的一对锁与钥匙,更像是一个。对,方绍则与何培文的骨子里,是一对。
何培文的灵魂被方绍则这样宠爱,他的身体似乎就越想给方绍则,去满足方绍则的需求,人的精神与身体,总要有一种属于女王,另一种属于骑士……
何培文的舌尖掠过方绍则的喉结,轻轻的噬咬,方绍则乐于且痴迷与在何培文身上开拓,“我老了么?”
何培文说不出话来,零零碎碎的吐出几个音节:“你……停,停一停……太,快了……”
在床上,方绍则是不会听他的,毕竟,□□一开始,下半身已经很难被大脑控制了:“你不是嫌我老么?”
何培文如泣如诉的□□,充斥着整个空间,包括方绍则的脑海……
引诱着一场情与爱的掠夺与纠缠。
☆、十二
方绍则在家这段时间,正是何培文要集中精力做《第一炉香》的时候,他不愿意要人帮忙,连沈靖也不知道,方绍则倒是帮了不少忙,联系了剧院,但是也仅此而已,毕竟方绍则不是圈子里的人,能跟剧院搭上线也属不易。
演员是何培文去联系的,他长时间混迹在观众席间,又与一些编剧相熟,倒是也与不少剧院的签约演员混了脸熟,投资方又肯为演员出薪酬,所以倒不是太难。
剧组开始的时候,何培文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有时候亢奋,有时候又很沉闷,方绍则看着他沉溺在这样的状态里,有些心疼,何培文一时间内,对酒精和尼古丁的依赖性达到了极点,方绍则劝过,没用。只好在他整宿整宿抽烟的时候,强行拖到床上,让他在另一方面找到支撑点与替代。
幸而,何培文不排斥,且比之前更投入,方绍则自然知道这样的床笫之事,并非出自何培文内心深处对他的爱,只是他精神极度紧绷时的一种发泄,但是方绍则对何培文精神世界的纵容,已经没有什么底限了。被他当按/摩/棒,也心甘情愿。
随着排演接近尾声,何培文似乎有些焦躁,他还没有十分的确定,乔琪与薇龙的情感处理。
方绍则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这部剧本,一字一句,都是任成。任成的绅士、fēng_liú、才情……以及隐隐约约的背叛,和不告而别背后隐藏的是爱还是不爱,让他对乔琪这个角色,倾注了太多太复杂的情感。他似乎想在这个剧里找一个答案,但是,他连自己想要什么答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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