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陪护自己被拒之门外的场面。受二在单人病房里孤身一人静静地躺着,脸色很不好,从玻璃窗外面看过去简直就像是睡着了,当然也有可能真的在睡。
突然酷青生了就这样看下去的念头,不想推开这扇门,不想受二睁开眼睛,不想看到那眼睛里的内容,仇恨也好悲伤也好厌恶也好。回过神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站了多久了,没来由地乱了方寸,匆匆走开了。
崽二爹这一天也来到医院想替酷青父子倒个歉,多年前他是老攻的损友后来是助理,习惯了替他料理各种麻烦,不过受二倒是个特殊,当他还是少年的时候曾让他们一家离散,二十年后他仍旧在他们家引起轩然大波,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岂止介意。
他到的时候酷青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会了,终于什么也没做走了。
崽二爹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离开的寂寞背影若有所思。
崽二爹进入病房的时候,受二立刻就惊醒了,看了一眼来人就冷淡地别过头闭上眼。
崽二爹刚要张嘴说什么,受二就说:我没有自杀。
崽二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受二继续说:我又成了传言主角了吧,不过我真的没有自杀。那只是——一个失误。
崽二爹点点头。
受二睁开眼转过头看着对方冷静地说:如果你来是炫耀的话,说完请走;如果你想同情,现在请走吧。我们现在就算两讫,我不认为还欠你们什么。
受二快出院的时候他的哥哥终于来看他了。
父亲的葬礼之后,两人只在律师公布遗嘱的时候简单碰了个面,甚至没怎么说过话。
这个哥哥从小就很严肃,能力方面也很优秀,可是大概因为他太一本正经的个性,父母很倚重但是却不宠爱他。
受二一直觉得哥哥嫉妒他,每当被他看着就像被蛇盯上不自在。
酒店工作人员发现他倒在血泊里的时候把他送到医院并立刻通知了他的家人,他的哥哥却没有出面,而是派秘书处理。
受二不指望从这个唯一的家人那得到什么安慰了,所以哥哥的意外到来让他有几分紧张。
受二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付这个高高在上的哥哥,输人不输阵,他不打算给任何任何机会当面奚落自己,特别这个是他唯一的家人。
受二哥身量不是很高,但人很挺拔消瘦,领带总是一丝不苟很周正,面无表情的样子最让人没底。
两人都沉默了好久。
受二最后破冰道:“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谁知哥哥并没有如想象那般冷笑而过,而是叹了口气,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受二负气道:“放心不会麻烦你的。我会出国。本来这次回来也没打算长住的,要不是-----反正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哥哥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道:“家里还有房间空着。”
受二睁大眼睛吃惊地看过去:“-----”
哥哥金属一般的声音道:“爸爸在临终前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
受二低下头道:“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想嫂子也不想见到一个有那种嗜好的小叔子。”
“这已经不重要,我们离婚了。”
受二:囧
这算是兄弟和解?受二并不清楚,认真打量下从未正眼看过的哥哥,吃惊地发现原来以为会永远强大的哥哥居然也有了几分老态,那一丝不苟的发丝里也掺了白发。
哥哥看到他手边放的书,随口道:“你在我印象里并不是个爱看书的人。”
受二把那本医院义工强行留下来的《圣经故事》放回到枕头下面,说无聊时看着玩的。
受二出院后被他老哥直接接回老宅,那里的女主人是他的侄女,一个笃信基督的大家闺秀,他反正闲来无事,开始和她一起去做礼拜,参加教会事务,有一次甚至顶替临时有事缺席的琴师给唱诗班伴奏.他想起来自己从小学琴,在被那个男人拐出家门之前一直想成为钢琴家来着,现在想来自己并不是特别有天赋,但是确实付出了很大的心血.
回家之后他来到琴房,这架钢琴音色浑厚,从前是他的财产,现在归他侄女管.忍不住坐下来,指间触上去,一连串熟悉的音符从记忆深处流泻出来.不由地露出那之后第一次微笑.
一曲终了,哥哥在门外鼓掌.
"你应该把琴拣起来."他说.
受二哥签完离婚协议的第二天早上,女儿一早去了教堂,他一人坐在桌边喝着咖啡,放下杯子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个弟弟在医院里,所以他穿上衣服到医院去看他。
这个弟弟受尽父母宠爱,明明脑子不是很聪明,还非常霸道,把所有好的玩具都占为己有,一不满足就大声哭叫,在学校里和同学也相处不好,身边只有些他用钱收买的所谓“朋友”。这样一个笨弟弟有一天突然满不在乎地对家人宣布他和一个男人好上了,之后更是差点成为杀人犯。弟弟似乎只会给家人带来麻烦的存在,这么多年来,他早已对他失望透顶,当他不存在。可是当某天你醒来发现孤身一人时,还是想找个伙伴。
受二哥一旦决定把弟弟纳入自己的羽翼,便会和排斥一个人一样决绝。
关于酷青父子,受二哥曾婉转而清楚地询问过弟弟的意见,他的意思是,虽然对方也是很有势力的家族,但是如果想出这口气的话,哥哥一定会帮助他。
受二听了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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