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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沫乐就是这样,受尽了人间所有苦,但却没有磨平所有的棱角。他并不乖巧,也不是很听话。在你以为他应该听话时,他却会时不时地伸出他没有攻击力的爪子,不轻不重地抓你一下,妄想保护自己。
我不忍心,也不舍得他继续在泥潭中挣扎,在他受尽世间苦楚,才遇见他,只愿一切还不算太迟……
内容标签:年下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第一章 一个人
他穿的实在太少了,这是我会去注意他的原因,因为现在正是寒冬腊月,夕阳余晖下的雪还未消融。
街上人来人往,有些店铺已经关门了,但过年的气氛已经很浓郁了。
他站在那,目光多停留在街上男人们的身影上,见我看他,他也直勾勾看着我,毫不回避的,眼里似乎还含着笑意。
对视了片刻,我竟觉得他的眼睛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却又不真实。
他太瘦了,他的瘦给我很深的印象。他把原本就单薄的衣裳领口拉得极低,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刀刻般的锁骨和干瘪的胸膛。他没有穿鞋,沾满泥土的脚掩饰不住冻得通红的脚趾。
这样的他,没有丝毫美感,却吸引了我的目光。
他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在我还没做任何反应时,洪叔就急忙拉着我走开了。
我与洪叔虽为主仆,但洪叔更似我半个父亲,一些事上,我还是听他的话的——更何况现如今已然落魄。
我回头又望了一眼那人,他也望着我。
洪叔有些生气,教训起我是不会口下留情的:“我们初来乍到,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徐老爷。你真是枉读了圣贤书,事到如今还对那不三不四的下等人放眼色呢。”
我没有反驳,不是不敢,实是洪叔看着我长大,他事事为我着想,他数落我,如同父亲数落自家的孩子,我刚没了父母,洪叔便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我们在天黑前,终于找到父亲的旧友。仆人领着我们去见徐伯父,路上的高宅大院,依稀让我想起了我沐家昌盛时的景象。
徐伯父年纪与我父亲相仿,但看着却很显老,他支退了所有人,只余下我和他,他红了眼眶:“你父亲当真……当真……”可怜他在官场上叱咤多年的威严老人,如今却哽咽不成声。
“我……我父亲去的突然,”我被徐伯父的感情感染,失去双亲之痛与这近一年的流离颠沛之苦,一起涌上心头,我强自克制,才慢慢道,“我母亲临终让我来找徐伯父,这是母亲让我交予徐伯父的信,我也未曾看过。”
徐伯父颤颤巍巍的接过已经起皱的信,移到灯台下仔细看了起来。许久,他对我说:“简行啊,你可记得,你只有这么大的时候,还与我下过棋?”
“记得,那是侄儿只有九岁,尚不懂事。”记忆很模糊。
“你从小棋就下的很好,书读得也好,九岁就能作诗咏赋。到今日,你已经这么大了。”徐伯父回忆着不禁感慨,“如今,你既来找我,我定待你如自己的孩儿一般。你望你莫怪伯伯于你父亲之事上力不从心啊。”
“伯父……伯父严重了,侄儿岂是不明事理之人。侄儿不知母亲在信中如何打算,但我过了年便满十九岁了,于以后自有打算。拜请徐伯父借我些银两,侄儿以后就在茂溪落脚了,自力更生足以养活自己。”
“不愧是沐广的儿子,徐伯伯都依你,只是不管何事都要年后再说。现在,你就安安心心在我这过年。”
如此,就先在徐府住下了。
那晚,我和徐伯父长谈了几乎一宿。第二天,徐府的管家就着手为我和宏叔置办了几套衣服,没有极尽奢华,却正应了我现在不想穿华服的心思。
我在街上再次看到他,是我和平儿出门给洪叔买常用的骨痛药时。平儿是徐伯父见洪叔年岁大了,另送我的书童。
这一次,我走向了他,没做什么,就站在了他面前,他微微偏着头看我,目光没有上次那般灼灼。走近才发现,他的脸色灰白不堪,毫无生气。他抬起胳膊贴近我,在我耳边呵出冷气:“一双鞋。”
倒不似一个活人的气息。
我迟疑了片刻,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指了指尚还开张的成衣店,走去,他也僵硬地跟了过来。走路姿势,缓慢而奇怪。
小平似乎觉得不妥,但没敢说什么。
我选了一双足够暖和的棉鞋递给他:“试试,合脚不。”
他没说什么,我却能感觉到他也很中意这双鞋。他接过鞋,弯下腰想快点穿上,但僵硬的动作让他很笨拙——他快冻僵了。
我推他坐在成衣店的椅子上,拿过他的鞋,在捧起他脚的时候,我顿了很久,满是冻疮的脚沾满泥土,显然他的脚冻坏了,我像握着一块冰块似的,应该是没有知觉了。我拍了拍他脚上的泥,帮他穿上了鞋子。
出了成衣店,他领我去了他住的地方,勉强能遮风避雨的茅草房子,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乎没其他物件。
灰白的房子一如他的主人一般。屋子里没有炭火,并不比外面暖和几分。
他笑着,试着牵引我的手,我顺着他,在走到床前时,我站住了。我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见我停住,就用冰凉干枯的手环上了我的腰。
我感受到他冰凉的气息,拉开了他的身子。我取出一些银两放到他手心,他像被烫了似的缩回手,他没有接,看了一眼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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