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刚黄昏,沈萱便被一群壮汉簇拥着推进房间休息了。
沈萱还没聊得尽兴,趁着那群壮汉给她铺床的空隙小跑到婴泽跟前,弱弱问他:“过几日再来找你聊天,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婴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一个下午下来,她的头发已经快被揉成j-i窝了。
沈萱却是不介意,朝他伸手,“嗯,拉钩。”
婴泽拉住她的小拇指。
沈萱笑道:“打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回到房间的路上,楚萧一直y-in阳怪气地瞪着婴泽。
婴泽看都不看他一眼,将手撑在脖颈后面慢悠悠在前头走着,脚步歪来歪去,怎么自在怎么走,心里却是y-in郁不断。
药先生?药师桓?
药师桓是在两年前离开魔教的,那会儿他刚被教主救下,与药师桓有过几次照面,却都是在昏昏沉沉被他把脉的时候。后来伤愈,药师桓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突然离开,一消失就是两年。那时他还奇怪,药师桓作为魔教元老,红樱教险些覆灭之时尚且能坚守住最后一处战线,怎么就突然离开了?
想到这两年教主似乎也并未下过什么找人的命令,婴泽愈加疑惑了。
而且按照沈萱的说法,这群海盗是在劫掠一艘货船的时候偶尔劫下了他,发现他医术不错后才恭恭敬敬地养着他,任劳任怨地替他找药材,找画中的女人。对了,画中女人,那女人又是谁?沈萱说,这两年药师桓的疯病反反复复,只有受到点刺激才能回复神志,而那个女人似乎就是关键……
关键……其中到底有什么关键?婴泽停下脚步,揉着额头,觉得似乎想到了什么,下一瞬又觉得一切都乱糟糟的。刚要细想,那些想法已经开始变得模模糊糊,不再往复。
“怎么,还在想那个沈姑娘?”
“什么?”婴泽困惑地回头。
楚萧哼了一声,语气十分鄙夷道:“和人姑娘才分开多久就想得这般出神,真不知羞!”
“……”
见婴泽不反驳,楚萧便把它当作默认,更加郁结,歪头瞪着婴泽冷笑,“哼,刚还一直摸人家小姑娘的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他哥哥呢!”
婴泽一巴掌抽上他后脑勺,“你y-in阳怪气些什么呢?”
“你——我——”楚萧吃痛,揉着后脑勺“你你我我”了半天,憋着一口气突然朝婴泽吼道,“哼,见色忘义的无耻败类!亏你还亲了我表哥的嘴!”
吼完,楚萧突然一愣,一张脸涨得跟个猴屁股似的,捂着头鬼哭狼嚎着横冲直撞跑走了。
婴泽回味了半晌终于想明白了楚萧一下午神经兮兮的原因,c-h-a着腰哈哈大笑了好一会儿,才上气不接下气地搭着易飞扬的肩问楚雄,“喂,你说,你家少爷这是变了相的认下我这个表……嫂吗?”
楚雄的脸一黑,冷哼一声追着楚萧走开。
婴泽抬头看易飞扬,“你说呢?”
易飞扬歪过头,面无表情地回望他。
“……”
半刻无言。
婴泽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嘴角暗抽,“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顾自往前走了几步,婴泽突然想到什么,回头朝他邪恶地笑着,“对了易小弟,我这个小表弟,你觉得如何啊?”
易飞扬想了片刻,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不会游水。”
婴泽:“……看来你真的不懂。”
楚峥被带来的时候,楚萧和楚雄正喝着茶聊天,婴泽被晾在一边实在无聊,正和易飞扬练习干瞪眼。
见到楚峥进来,楚萧赶忙上前扶着他坐下。
婴泽皱着眉凑过去,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那张似乎又苍白了些许的脸,“伤势怎么又加重了?”
楚峥掩着嘴轻咳。
楚萧怒道:“那群海盗伤你了?”
楚峥摇头,环视了一圈四周,最后看向婴泽,“怎么回事?”
婴泽开口刚想说话,就被楚萧一把推开,抢在前头把他们下船后如何被“虐待”,见到婴泽后又如何被“苛待”,最后婴泽使上“美人计”换来他们几个自由身的事迹全数抖落了出来。
话毕,楚峥抬头看婴泽,“美人计?”
楚萧抢答:“是啊是啊,表哥,我作证,这个婴败类绝对是个见色忘义的无耻小人,你一定不要——”
话到一半顿了顿,婴泽靠在桌上斜眼看他,催他继续,“不要什么?”
楚萧又涨红了脸,沉痛地看着楚峥,“总之,表哥,你要好好考虑清楚!”
楚峥疑惑,“考虑什么?”
楚雄捂着脸赶紧把楚萧拉走。
人体r_ou_墙终于消失,婴泽立刻凑上前,嘿嘿笑着,“楚峥,我想了想,你我这趟也算一起经历过火海了,还差一次刀山,咱便把礼都过全了吧?”
楚峥眼角一抽。
婴泽又举着手发誓,“而且我保证,就算是见色忘义,我也只认你这个色,如何?”
“……”
不见楚峥反应,一旁的楚萧又开始鬼叫,“啊啊啊,你,婴败类你,你不知羞耻!”
婴泽挑眉看他,“我摸小姑娘的头,你叫我可以理解。我跟你表哥表表心迹,你又乱嚎些什么。”
“我——”
“够了!”楚峥拍着桌子起身,作势便要离开。
楚萧急忙跟上,临走前还不忘吩咐楚雄好好“盯”着婴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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