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阻拦的,但只有一件,我怕你后悔。”
笑成嘴角笑意渐收,“妈,你不用担心这个……”
舒雁摇了摇头,“你现在还不懂。我不是不能接受你喜欢上一个同性。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知道这不是一种生理病态,虽然到了自己,心理障碍不是没有……但妈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人家。如果光是这样,我也没有什么要多说了。但如果他父亲意思我没听错,这孩子精神上……有些……有些……”
她迟疑了一下。
笑成笑意收敛不见,“妈,谁都会生病,他也只是生病了。”
舒雁吸了口气,“这种病和一般的病不一样,笑成,他会改变一个人,他会把人变得不像人。等到那个时候,你的感情依托什么存在呢?你能看清楚自己爱的是哪一片影子呢?一年后呢,十年后呢?你让他心甘情愿拔掉了自己的爪牙,等你的爱意被一天天消磨干净,他已经再无自保之力,到那时,你要让他如何自处呢?”
看着笑成微有些怔愣的样子,舒雁缓缓收住了话头。
直到笑成唇齿微动,她在对方开口之前,“你爸爸那里,留下了一些病人的观察记录,有的样本长达十年,你有时间就回家一趟,好好看看。然后……”舒雁深眼看他,“再做决定。因为妈知道,就算你将来有一天不爱他了,也不会愿意伤害他,所以你要想想清楚。”
舒雁说完这些话,留下笑成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沉思不语。
从今天下午到晚上,他一直在反复的想,如何说服舒雁接受他和卫邵歌的事。他能准确的推测到舒雁顾忌的原因,却没有料想到对方会选择这样一个劝服他的理由。
尽管从头到尾,舒雁都没有说任何一句,笑成和卫邵歌,未来可能面对的,但却将一个极有可能的图景呈现在他面前。而笑成也必须要承认舒雁说的……对。
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多少信心。不同的是,这一次他选择了尝试和坚持,并且为此做出了承受任何结果的准备。
他愿意付出。
时间,精力,感情……以及真心。
并且学着,相爱、相处。
而舒雁也看出了这一切,恰到好处的找到了他最顾忌和不确定的地方——笑成可以接受一个不尽如意的结果,即使为此付出代价,却不愿意对方来承受这些。
而舒雁告诉他了一个可能。
他或许非但不能保护对方,甚至更有可能伤害对方。
睡觉之前,他靠坐在床上,打开一本压在枕头下面的书,翻到书签夹住的那一页——
“能够使我漂浮在人生的泥沼中而不至污陷的,是我的信心。”
他将取下来的抽象音符形状的书签放在了枕头下面,然后从床头柜上摸到一支笔,在这句话的旁边,紧接着写下这么一句——
“能够使我承受生命所不能承受,是我的执迷。”
短短两天,cc撤资的报导就席卷了国内大小报纸头条,在网上也引起了极大关注和报导。虽然在境内媒体一压再压之下,暂时还没有出现境外报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一次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就光是当时那位cc发言人口中那一句,“守法的公民不会生活在一个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的社会,而一个守法的企业也一样”,已足够诛心。
而同样,发言人口中背后那件让cc临时改变发展策略的事,也引起了诸多猜测和热议。
卫朝华在二十年前,步入仕途伊始,就对自己未来的发展做出了很清楚的把握,这其中不包括和他的第一任妻子的婚姻。
卫朝华和卫邵歌的母亲认识的时候,刚刚进入中央党校学习。那时他二十岁出头,除他之外,班里最年轻的学生也已经二十六岁,正是其中最为风华正茂的。
那是他对未来最有信心的一段时期,工作不久就被推荐到中央党校,家里在他身上寄托了许多希望,调动了所有资源为他打点……这一切都无不说明,未来已经一片光明。而卫朝华自己,也从不懈怠,不但成绩优异而且朋友众多,下课就约各种朋友打球,很受欢迎。
他理所当然的吸引到了一位年轻助教的注意,他们相恋之后没多长时间,就开始谈婚论嫁。女方二十五岁,这在当时对未婚女性而言,是一个不小的年纪。而卫朝华才二十二,他还不想这么早把自己束缚在婚姻里——尤其是,在没有斟酌的比较和仔细选择之前。
他觉得太过轻率。
而在这个时候,他见到了自己女朋友的父亲,竟然就是他正就读的中央党校的校长,在这之前,他只知道对方姓邵。
而他的女朋友,叫邵书澍。
后来变成了卫邵歌的母亲。
这一次婚姻完全在卫朝华计划之外。
他虽然喜欢她,却还没有那么喜欢,也或许像是他这样的人,即使喜欢一个人,也要再三斟酌,才能迈出下一步。
这些开始的全部,在于邵书澍父亲的反对。
极其强烈的,坚定的,甚至顽固而不可理喻的反对。
甚至声称,如果邵书澍执意要和卫朝华结婚,那么就要和她断绝父子关系。
邵书澍尚在迟疑,卫朝华反而一扫之前的犹豫,迅速说服对方,随即结婚了。
他们生下了一个儿子。
就像是为了证明邵父口中“贫贱夫妻百事哀”“不可能长久”都是放屁一样,卫朝华给儿子起名,叫卫邵歌——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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