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也不知这密道是谁挖的,竟是如此独具匠心。
贺连胜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小兵,看着他身上的铠甲大惑不解,这地道他们父子都不清楚在哪里,怎么会突然有人冒出来?而且还是贺家的人?
“难道是珞儿?!”贺连胜忽然精神一震。
贺翡愣了一瞬,摇摇头:“不可能是二嫂!不是早就问过他了吗?他也不知道。”
这边二人正在猜测时,里面已经混战得不可开交,贺翦绕过屏风,果然见到花盆旁边有人撑着洞口跳上来,这地方十分宽敞,他之前已经走过数次,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这里有一块地砖下面是空的。
“快!将洞口堵死!”贺翦回过神,沉声下令。
可惜洞口已经围了一圈人,并且人越来越多,没多久,贺翦就见到一个熟悉的人从下面探出头来,不由惊得瞪大双眼:“裴友亮修罗武神!”
贺翦心知大事不妙,立刻回头冲出去,一把将贺连胜拉起来,又冲贺翡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命他拽起贺翡,接着半扶半推着贺连胜往大殿外面走。
“快放开陛下!”裴友亮带着人杀出重围,在后面紧追不舍。
贺连胜气得不停咳嗽,回头见长廊下不停有人阻拦裴友亮,皱眉沉声道:“没有我的虎符,你根本无法调动大军,宫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贺翦面色沉沉,嘴角却挂着一丝讥笑,边走边道:“爹,我是不入你眼的庶子,想要人马,除了自己想法子,还能怎么着?”
贺连胜大怒:“我原本还奇怪,你怎么可能仅凭着禁军中那点手脚就能兴风作浪,看来你果真是私自屯兵了!”说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将背后手腕上的粗绳挣断,劈手就要去夺他的刀。
贺翦面色一变,侧身闪过,瞥见裴友亮的大军即将杀出重围,咬了咬牙,反手将刀横在了贺连胜的脖子上。
贺连胜怔住,偏头看着他,当真是不认识这个儿子了。
一时间,打斗声渐消,所有人都被这边的举动震住。
贺翦眼眶洇出血红,看着面露惊恐的裴友亮:“裴将军,知道该如何做么?”
裴友亮大气不敢出,顿了片刻,缓缓下蹲,显然是打算将手中的刀放到地上。
“不许放!”贺连胜青筋直跳,一声怒吼惊得裴友亮再次将刀柄握紧,这才缓了神色,哼了一声道,“我豁出去这条老命了,你不必管我,尽管将这个不孝子给我拿下!”
裴友亮面色犹疑,显然不敢听他的命令。
贺翦看着贺连胜,差点将内腮咬出血来:“爹,你这是在逼我!”
“哼,你这么想做皇帝,那就杀了我,我倒要看看你将自己的亲老子杀了,这皇帝还做不做得安心!”
“你!”贺翦说不出话来,只是赤红着双眼瞪他,手中的刀有些颤抖。
贺连胜垂眼,看着颈前颤个不停的刀,眼底添了一丝温和,低声叹了口气:“翦儿……你二哥说过他不与你争,你却还是要走上这条绝路……究竟是为什么?”
“他不与我争,说得好听,那你愿意给么?”
“若他当真要让给你,在今日之前,我不是不会考虑,我一直以为你们兄弟齐心,你的确不比你二哥差……可到了今日,我才知道你走上了歪路,这么大的责任,我怎么放心交给你?”
贺翦语带嘲讽:“看看,果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贺连胜垂眼,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低声道:“裴将军,你只管替我将这个不孝子抓起来,我是生是死,不重要。”
“不行!裴将军你不能乱动!”旁边的贺翡急忙出声阻拦,焦急道,“你怎么忽然出现了?是不是二哥回来了?”
贺翦眼角一跳,心里渐渐产生一丝不安,抬眼看了看裴友亮,趁着他怔愣的功夫,押着贺连胜就往宫门口方向疾走。
贺翡还没等到答案就跟着让人拖走,急道:“裴将军,二哥到底回来没有?”
裴友亮深吸口气,点头道:“自然是回来了,太子殿下正带着大军守在城门口,四皇子还是不要去自投罗网了。”
贺翦听到贺翡大松一口气的声音,嗤笑一声,脚步不停:“三哥,就你最笨,二哥若是真的回来了,姓裴的会犹豫这么久才开口?必定是二哥一早就让他留在京城的。”
贺翦带着贺连胜往宫门口走去,身后跟着一大拨人,一边是他自己的亲兵,一边是裴友亮带着大军亦步亦趋,想要上前,却又怕他一时盛怒伤了皇上。
贺翦的刀一刻都不曾离开贺连胜的脖颈,可他下不了手割下去,走了一路,面色已经变得惨白,在快要接近宫门时忽然停下,眼中涌起一丝悲哀的情绪,淡淡道:“爹,你当真宁愿与我玉石俱焚,都不愿将皇位传于我么?”
贺连胜闭了闭眼,压抑着喉咙口的血腥:“你连常将军都要杀,连你二哥二嫂都要谋划,忠奸不分,善恶不辨,如何做皇帝?如何治理天下?”
贺翦皱眉,对一旁的人吩咐:“将马牵过来!”
“是!”
“四弟!”贺羿沉稳的声音忽然在裴友亮大军后面响起。
所有人纷纷转头,大吃一惊,只见贺羿押着一人从后面走过来,在明亮的月色下面孔清清楚楚,俨然就是安平王的女儿秦玉。
贺翦眼底一颤,又惊又怒:“阿玉!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玉面色苍白,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贺羿看着这个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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