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我一个人缩在墙角,一点点从僵硬慢慢恢复感觉。很疼,身上在疼的地方太多了,我甚至分不出来哪些是ròu_tǐ上的哪些是精神上的。我好像在那漆黑的街角窝了很久,身子上很多处的疼逐渐转成冷的麻木,只有心脏和胃,还在雪雪呼痛得厉害。
他为什麽会那麽生气……其实很容易想通。方写忆肯定没有把我留给他的那些东西转交,让肖恒以为我是不辞而别。天,我要真的在那时不辞而别现在又回去找他,他真得恨死我,打这一顿都算轻的了。
呃,胃好疼……
他还记得我要靠什麽吃饭,所以没打我的脸,可是刚刚那几下,我被糟蹋了十个月的已经异常脆弱的胃算是在他毫无保留的力道下彻底完蛋。有时候想想这就是报应,我以前打他也打过几次很凶的,他从来不还手,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其实这麽厉害。
原来被打,这麽痛……
胃越来越疼,我只能用自己的膝盖顶著。真是愚蠢啊,怎麽就能被方写忆临别前三言两语骗昏了头,肖恒也是笨蛋,我会就那麽走了麽,在那样道歉悔过死缠烂打重新骗取了他的信任之後放弃得那麽干脆?我又不是他,在经过十年把人弄得离了他连上闹锺都不会之後想要一走了之,完全罔顾被留下那人的死活。
对我就那麽点信心?就相信了狐狸说的话,就不能多问问?我虽然人在国外又不是联系不上,他却就想就那麽算了,都不能好歹打电话来问我一声,或者骂我一顿?
过分啊……我盼星星盼月亮盼了整整十个月,他十个月说不定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在扎我的小纸人。
呜……好吧,我是抱怨过度了,不用那麽疼吧。这样下去……我今天得疼死在这街上了。
我苦笑,试著想要站起来,可是才移了移膝盖,就差点没疼得我要去撞墙。不行了,我捂著胃,另一只手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这这新换上的卡里唯一一个号码,拨通。
真是仁慈,这个刚刚好像还说了不想再听到我声音的人居然没立刻挂断。可惜我立刻想起来,郁闷,我这是新号,他不知道是我打的自然不会直接挂断。
“……喂,救我。”我气若游丝地说,不是装的,我真的快疼断气了,他要是挂我这个电话,我今晚说不定在这黑沈沈的街角死得比卖火柴的小女孩还惨。
手机那端沈默著。
“肖恒,救我,我要死了……”
在这冰天雪地里痛得要死要活,我的手已经快要拿不住手机了。意识逐渐在模糊,我还是没听到回音,如今真是到了不可能更凄惨的境地,他说得没错,我是个会一时冲动的人,我委屈到想我就不如干脆这麽死了算了,明天暴尸在大街上,让他知道他接到我电话的时候见死不救了。
“你真的不理我了?肖恒……我……”
“肖恒,我……对不起……我……我……”
道歉的话,我说了不知道多少次,说得自己都觉得毫无意义可言。而事到如今,一句“我爱你”仍旧因为过於生涩而无法出口,怯懦,事到如今还在怕,怕他不会给我回应,怕终於说出口,还是太迟太迟。
“肖恒……”我只有一遍遍叫他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微弱。
电话那边还是没有回应,我绝望了,手机滑到地上,没力气再去捡。疼痛已经让我眼前的景物有些失真,变得暗红而扭曲,简直像是死亡的征兆。我好像躺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很短的时间,什麽也听不到,清晰地感觉著意识的远去……
忽然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吼著什麽,我听不见,但是我好像看到了他的脸。我想我是微笑了,起码我有努力去做一个微笑的动作,我好像被他抱了起来,那温暖让耳朵瞬间恢复了听觉,几乎轰鸣起来。他的表情急躁,他在冲我吼,我听了很久才听出来他是在说:“你故意的吗?!我一直问你在哪你在哪,为什麽不回答!”
我笑了,应该除了幸福,还有些可恶。他一边骂我一边拿出手机,而这时我的身体已经再也支持不了胃疼的折磨,到在他怀里安心地昏了过去。
似爱而非。完结倒数三
醒来的时候,很不出意外地在医院里吊著盐水……不是已经在医院里了麽,怎麽还是在疼著,郁闷。
“那个……那个送我来的人……”我叫住路过的医生,医生很忙也不是很有耐心:“之前下楼去了,应该是走了吧。”
真实的……我都这样了也舍得走啊?过分,过分,过分啊……我正在心里念叨著,他却奇迹般地出现在门口微微皱眉:“醒了?”表情很冷淡,态度很不情愿,我却还是很感动,毕竟他还是没有抛下我而去。
“肖恒,你去哪了?”
“我去给你交费,”他淡淡答道,停了一下,忽然好想又觉得对我太和颜悦色了,表情又严厉起来:“喂,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那个胃三餐要按时吃要好好养著?你不听就算了,能不能不要到我面前来刻意糟蹋?洛予辰,你又想怎麽样我不知道,不过可不可以请你……”
“肖恒……”我打断,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无动於衷:“你想干嘛?”
“我爱你。”
这是什麽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脑子一定坏了。之前在街上快死了都扭扭捏捏思前想後说不出口,现在倒好,在一个邻近的小破医院里,毫不浪漫甚至没头没脑地说出来。可是我很认真,我像一只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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