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桥主动凑过来吻他额角,笑得特别温柔。许亦然怕极了,抬手就把枕头啪到他脸上。
亲吻,凝视,牵手,这些举动发生在金主和被包养的人之间,都是不正常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许亦然咬着牙说,“别做这种恶心的事情,很肉麻,烦死了。”
陆文桥问他:“亲你觉得恶心,拉你的手你说恶心,看着你也变成恶心了,我能怎么做?”
“你像以前那样,想干的时候脱裤子上来就行了。”许亦然低声道,“反正十万块你不就买个新鲜好玩的劲儿么?”
陆文桥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是在自己什么都没说的时候,先行贬低自己。
“许亦然,为什么亲吻会让你恶心到想吐?”他问。
许亦然想了想,决定说个干脆。
“我大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人。哦不对,是全心全意地爱他。”许亦然看到陆文桥脸色有点变化,继续面无表情地说,“到了每天看到他都想跟他上床,想舔他吃他的地步。总之非常疯狂。”
然而那人一边享受着许亦然对他的仰慕和殷切,一边又始终吊着他,不给他任何答复。
当时许亦然鼓足勇气向他表白。那人笑了一会,表情却慢慢严肃起来。他问许亦然能为自己做什么,许亦然说什么都能做。他以为对方答应了,在那个人牵他手走到昏暗处的时候,激动得抱着他吻了上去。
吻得很深,唇舌纠缠,吮`吸不停。许亦然浑身战栗,身下那根硬邦邦地顶在那人同样起了反应的部位上。
陆文桥的手攥成了一个拳头,眉头死死皱着。
“啊,放心。”许亦然笑着安慰他,“你没亏本,我跟你做的时候真的是第一次。当时的表白失败了。”
那个高大的男人最终放开他,擦着自己的嘴笑了。
好恶心啊。他说。
两人身后草丛里爆发出一阵陌生的大笑。许亦然僵立在那人面前,瞬时间感觉自己仿佛浑身上下不着片缕,那些发笑的陌生人将他灵魂最深处都看透了。
哇,亲男人真的,好恶心。他背对着许亦然跟他熟识的人说。
许亦然的目光太热切,举动又太明显。男人隐约对这个长相清俊的人有了点说不清的兴趣,但被朋友撺掇,又不敢真的答应。他们愚蠢地打了个赌,一帮人拿着手机藏在灌木后面,等待男人将许亦然拉到灯光昏暗处,等待许亦然说话。
许亦然给了那男人又重又狠的两拳。他知道一定很疼。他选修搏击这门体育课的时候老师跟他们示范过一些攻击的招数。男人鼻头破了,血一股股流出来。他看上去如此恶心,许亦然觉得直想呕吐。
回去的路上月光铺满了天地。他觉得自己脸上发凉,摸了一把,都是眼泪。
自此他极度厌恶亲吻,纵使吻他的人是陆文桥,他也没能按捺住呕吐的冲动。
说完之后他抬眼盯着陆文桥,脸上带着点自暴自弃的嘲笑:“陆总还觉得有趣吗?”
陆文桥伸手摸摸他的脸。许亦然皱眉,但没有躲开。
十万,金主。十万,金主。他在心里告诫自己要认清楚事实。
陆文桥的手指移到他唇角,指腹在他唇上擦了几下,很轻很温柔。许亦然背脊一凉,有种发麻的感觉。
“那个人是谁?”陆文桥轻声问,“我帮你打他。”
心头猛地涌上一阵涩意,许亦然想张口把话题岔开,但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哭了吗?”陆文桥碰碰他眼角。
许亦然把他的手抓住,移开。
“没有。”他尽量冷静地说。
小包间里的气氛太奇怪。许亦然再吃不下去。反正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擦净嘴巴,起身走了。
陆文桥在包间里又坐了一会儿。
许亦然的助理经过的时候看到他把手指搁在自己唇上,舔了下,随即莫名其妙地笑了。
……老总有病吗?小姑娘心想,手指有那么好吃?
陆文桥的态度变化有些明显,许亦然霎时间招架不住。
好在之后项目上的工作骤然变多,许亦然又被副总拉去出差,陆文桥则要到别处去参加一个商务会议,两人没有再就这些问题深入讨论的时间。
司机把许亦然送到了火车站,陆文桥在他下车的时候突然拽住他吻了一下:“一路平安。”
司机呆若木鸡。站在路边的副总呆若木鸡。
许亦然木鸡了片刻,气得脸都红了。
“我他妈和你协议过的……”他咬牙切齿,压着声音怒道,“在外面不许做这样的事情!”
陆文桥脸皮厚,不怕,顺手还摸了摸许亦然的耳垂,小声问他:“还疼么?”
早上许亦然洗脸的时候被他从后面抱住,一边啃耳垂一边用手做了一次。许亦然身骨发软,陆文桥自己虽然也硬着,但没有做完,蹭着他的手射了出来。他发现了一件相当有趣的事:自己将许亦然抱在胸前,所以能听到对方每一声喘息。许亦然的脸红得异常夸张,尤其在看到沾在自己手上的东西的时候,居然还颤了几下。
陆文桥觉得太特么有趣了。
他这样一问,许亦然顿时明了他在想什么,立刻退出车子,将车门狠狠拍上。
陆文桥鼻子被撞了一下,疼得眼泪直流。司机继续在前排化身木鸡,等陆文桥怒吼“我赶时间”的时候才飞快动手。
赶毛时间啊。四十多岁的司机忍不住腹诽。赶时间还跟人玩这种你来我往的拆招?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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