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每个细胞。
这通电话让他下决心走一趟,不为别的,他就想亲眼见证梁晋的成长,就当他为了爱自私一次。但是在这之前, 该安排好的一定不能有一点疏忽,否则他手下的那么多人根本保不住,甚至他还要做走不出去的准备。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房贺宁依然没有什么动静,想必是刚刚任职还顾及不到他。只有薛平榛忙得天昏地暗,书房 灯直直开到深夜也没有要关的意思,每一种将要可能发生的都要考虑周全,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危险的东西都要整 理妥当,他不能控制莫须有的罪名,但是他会在此之前减少一切损失。
很快便到了出发这天,天公并不作美,气温骤降,尽管已经入夏,但天上还是冷冷清清的飘起了雨,薛平榛的指 尖都被冻得发颤。
他刚刚还接了一个梁晋的电话,因为时差的关系,那小家伙的声音都因为周公的邀约而变得弱弱的,知道他准备 出发,终于心满意足的嘟囔着睡觉去了,就连往常的叮嘱都忘了说。
薛平榛换好衣服刚出门,萧仲在他身边还没来得及把手里的伞撑开,便接到了山下值守人员打来的电话,说一列 警车开了上来,那边是怎么都拦不住。
萧仲望了薛平榛一眼,转述了电话中的意思,薛平榛没做任何表情,转身回到了屋里。
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看来他是无法见证梁晋人生中最灿烂的时刻了,刚把一条短信给梁晋发过去,还没来得及想那孩子醒来后看见短 信会是什么失望的样子,门口便已经传来一阵汽车的喧闹。
五十九
这些穿着笔挺制服的人想必是因为得到房贺宁的授意所以并没有太过粗暴,薛平榛想,该来的始终也躲不过,于 是萧仲愤怒地骂了几句街也被他喝住了。
他们假惺惺的与他握了手之后开始说明来意,语气严肃而认真,就跟真发生过这些事情一样。
愈加之罪何患无辞,尽管许多东西并不见得有几分真实,但薛平榛始终微笑以对成功化解了那些人的略显强硬的 态度。
最后又是萧仲在来人给薛平榛戴上手铐的一瞬间,冲过去便要把老大保护起来,可是薛平榛一记眼刀就将他定格 在身侧。
“别冲动。”薛平榛不怒自威,朝萧仲使了个眼神便与他们坐上车走了。既然这群人冲着他来的,他就不想把萧 仲也牵扯到其中。
雨还在密密匝匝的继续下着,天色却愈发阴沉了,俨然有变大的趋势,院子里的水泥路凹陷的地方已经积成了小 小的水坑,雨滴落在上面,刚形成的水晕很快便被接下来的水滴扰乱,萧仲站在雨中盯着那些蓝白色的车身径直 从自己眼前消失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明白老大临走前的眼神,也想到这几日的他们之间的密谈以及对他的周密的安排,但是他始终没办法接受刚才 老大被那些人用手铐铐住带走的情形。
老大想到了很多,甚至包括这种最坏的情形,但没想到唯独就这一种实现了。
雨势越来越大了,萧仲也分不清脸上淌着的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吴姨撑了一把伞出来挡在他头上,接连在旁边 唉声叹气。
萧仲把伞接过来示意让吴姨回屋去,吴姨又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只留下他一人举着伞在雨中矗立。
萧仲开始忙碌起来,先是跑了很多关系,能打通的地方全都没放过,在得到一些负面的答复之后,他开始坐不住 了。情况并不没有想象中的乐观,因为到了这种时候,以前得到薛平榛的恩惠的人全都成了缩头乌龟,这两天连 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更别提让他出来了,看来这房贺宁这次真是破釜沉舟了。
萧仲背着手在楼下烦躁的踱步,心里甚至想如果黄老三在身边可能他都不会这么没头绪。明明薛平榛都交待的好 好的,可他根本没法那么冷静的一步步来。
他点了根烟抽上,雨后有些湿热的空气从窗口中吹进来将他吐出的烟雾吹散。在他抽完这根烟的时候,也终于把 薛平榛跟他说过的话重新捋顺了一遍。
“房贺宁应该不会将以前的事情那么轻巧的放过,我毕竟砸了他爸价值不菲的古董、弄伤了他的人,呵呵,还伤 了他的心,他那种人……他这次回来不会那么善意的,所以你别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假如真是最坏的情况,你 也别着急,没办法的话就先腾着,毕竟都在风口浪尖上呢,没谁敢冒这风险。纵使他再怎样,也不会在这种时候 对我下什么毒手,顶多吃点苦而已,再说,我手上还有他的东西,即使不能作为交换条件,我逮到机会也肯定不 会放过他。”
想到这些,萧仲渐渐冷静下来,去到书房把薛平榛所说的保险柜打开,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支录音笔、一个u盘 和几本厚厚的账本。他稍稍安了心,选择相信老大,仰头看了一眼挂钟,梁晋差不多该到家了,他已经派了人去 接机。那孩子一听说薛平榛出事儿了,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就往回赶。
正想着,窗外已经传来汽车的声音,萧仲谨慎的把保险柜锁好,走到窗口一看,真是梁晋回来了。
萧仲赶紧下楼,到门口只见梁晋已经在吴姨的怀里哭,他无奈的摇摇头,环着胳膊在一旁等着,过了好半晌,梁 晋终于从吴姨的怀里挣脱出来。
萧仲见这孩子的嘴唇上起了一圈燎泡,更是瘦了好多,远没有前两年回来的时候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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