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可以回到过去,或许多说几句真心话多求求他,他们就还在一起,或许就是一辈子,那么他这一生就只有他一个男人。
再后来,他就不想了。他懂得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些人改变了就是改变了,有些人走了就是走了。即使你再不舍,再不甘心,世界也不会为你而改变一丁点。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命。
现在,他的母亲如他所愿变回来了,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甚至嫉妒地发疯。凭什么他花了这么多年都没改变她分毫,乔逸明却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了——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又不甘心又害怕,害怕他的母亲比起他,更喜欢乔逸明。
而他原本心心念念要和陆向东一起,望他包养,现在全部得到了,却又不确定这是否是他想要的了。
陆向东很有钱,有着他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小碗想要金条,想要劳力士,想要名牌衣服,想要小车,想要住好房子…这些陆向东都能给他。虽然陆向东真正想给的并不是他,但他没有一丝的愧疚或是不安,只是他的心里现在住着一个人。
那个人黑黝黝的,没有陆向东半分好看。那个人很穷,工资只有几千块,还要定时给他妈打两千块家用。那个人和他出去吃饭要用团购,去街上买东西从不忘讨价还价。那个人见了他多少次了还要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远不如陆向东浪漫。
不眠之夜里,小碗睁着眼睛看漆黑的天花板,愈发觉得自己是个傻逼。姜饼人和陆向东,是傻子都会选陆向东,他小碗这么势利的人更加不该选错,但他还是犹豫不决。而他在睡着的时候,只要在梦里,就只梦见过姜饼人。
他在梦里对姜饼人说其实我是小碗,姜饼人则笑他,说什么呢,你是乔逸明。这时他们正在草地郊游,他向清澈的湖水望去,水里倒映着的是乔逸明的脸,他恍然大悟,是呀,我是乔逸明,我从一开始就是乔逸明。我睡糊涂了,竟把剧本里的人物当做了自己。世界上从没小碗这个人。接着他与姜饼人回家,一起看片子,一起吃爆米花。姜饼人说,一会儿我给你做饭吧,做你喜欢吃的狮子头。
这时他就醒了,打开灯时看到狭小的一室一厅,他母亲的脸被灯光刺到,半梦半醒间咕哝了两句。他揉了把脸去上厕所,在昏暗的灯泡下从墙上的镜子里看自己的脸——他不仅是小碗,还是脸上有疤的小碗。他愣了一阵才上厕所,发出的水声让他脸红。他想起乔逸明对他说过,梦是通往潜意识的最佳途径,这话是弗什么德的人说的,他记不清了,太过高深。但此刻他终于理解了这句话些许。
原来他做惯了乔逸明,再也做不回自己。而他想要的,只是和他心底那个人在一起而已。
小碗不允许自己这么天真,在周末他把陆向东叫出来,使劲花他的钱,好让钱留他在陆向东身边。他们去最昂贵的餐厅吃东西,去最高端的服装店买衣服,完了还要伸手问陆向东要钱:“给我点零花钱。”
陆向东给他卡,他不要,只要现金。陆向东就去取,一给就是两万,问他够不够,小碗直接将这笔钱塞入怀中:“这次够了,用完再问你要。”
陆向东轻轻摸着他的头,温柔地说:“我们回家吧,带你去见一个人。”
陆向东说的那个人是个女人,挺漂亮的女人。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给人的感觉温和而谦逊。陆向东说:“她是我一个朋友,想和你聊聊。”
小碗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或许他要和这女人结婚,来找他摊牌,所以才这么豪爽给了他两万块,早知道就说不够,再要个两万。
女人把他叫到了书房,关上了房门,柔声说道,就我们两个聊,他听不见。
聊天的内容却稀松平常,先扯了几句家常,后来问了他一些寻常的问题,他不愿回答的那女人也不逼问,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语言温暖如熏。这一番聊天下来,他倒是觉得心里挺舒坦,还想继续,一度忘了他和她聊天的原因。
女人离开时,在门外和陆向东说话。将她送走后,陆向东关上房门,皱着眉头问小碗:“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小碗有些慌张:“我是谁?你不知道么?”
陆向东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不是小碗。”
小碗失笑出声:“我就是小碗,原装正品。”
陆向东向他走近:“你可以骗过心理医生,但骗不过我,你不是小碗。”
哦,原来那女人是心理医生,和他聊完就把结果汇报给陆向东了。
这一刻小碗几乎想要尖叫,想冲出这屋子逃到一个谁都不在的地方去。为什么他妈是这样,陆向东也是这样,一个两个都把赝品当成宝,最好他这个正品从不存在。
陆向东却没有刁难他,亦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将他轻轻环住,在他的耳边缓缓吐气:“我不会伤害你——不管你是谁,都是他的一部分。麻烦你带话给他,告诉他,我爱他。”
小碗花了不少脑细胞才理解了陆向东的意思,原来是他以为他得了精神病。
在陆向东的怀里,小碗不住地想,要是在开始的时候少和姜饼人说几句,少看他几眼就好了,那么他现在或许能被陆向东感动,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花他的钱了。
☆、第三十四章 辗转(1)
虽不能心安理得,却也将就地花了钱。
陆向东对小碗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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