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诉他这是为什么,从出生就无依无靠,没有见过爹,没有见过娘。是街坊邻居的好心大婶今天给口吃的,明天给件衣服的,竟让他坎坎坷坷的活到这么大。
初次听见“狼”这个字眼,是在自己与一个小孩童打架时,本身处于上风的他,听见一句“小狼崽子,敢打我!”,瞬间石化,被压在身下的小孩一拳打中自己的左眼,被围观的一众小孩拳打脚踢了好一顿。
从那之后又吃了几次亏,全都栽在这个“狼”字身上。断莫愁渐渐明白,自己和“狼”定是过不去的。一遇狼,必定吃亏。
乍听自己竟在狼族,一记闷雷炸在头顶。
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自己了结自己,省的受折磨。这么想着的断莫愁,顺势就超着自己的舌头咬下去。
吓得周围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断莫愁自己也是一惊,没想到咬舌自尽是件这么痛苦的事。以后要慎重。
自己咬舌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一身书生打扮的自己,梦见了一身火红的蓝狐族太子爷,还有,天蓝长衫玉立的那个俊朗的身形。
殿外传来其烨温和如水的声音。
断公子可是醒着?有客到访,不知公子是否赏脸一见?
还是那么的客气,那么的小心翼翼,语调柔和,和地狱狼的称号实在不相称。
谁?谁要见我?缓缓冒出小脑袋,盯着门外两个颀长的身影。
在下凤尤宁。
蓝玉娆起身更衣,让水水给自己束好头后,吩咐一句,我出去走走,不用跟着了。
脚下就是解开所有问题的钥匙所在地,断莫愁,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
20、第二十节
冥冥之中的定数,看似无常,实际也确实很无常。
几日前,四个人聚在狼族的这间小偏房里,各怀心事。
如今的景象,倒像是老电影的胶片倒影了回去,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几个人。
甚至于阳光照进来的角度,窗棂刮进来的风都是似成相识。
窗口边依旧站着面目表情,低眉蹙目的凤尤宁。
床边坐着的依旧是满面红光精神抖擞的蓝玉娆。
床上躺着的,倒是比之前看起来要红润的多的断莫愁。
一屋子的安静,等待谁来做个简短的开场白。
你倒是心细,知道先让我将这一屋子的静神香先撤掉,凤族三殿下何时这么心若尘丝了。先开口是坐在中厅喝茶的其烨。
面上的疤痕因背对着阳光,埋没在浓厚的发丝间,遮掩的不很扎眼。
其烨,我们讲点有价值的。我依稀记得,你十万岁时,被一个凡人救了一命,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那人名字是?
遥清。
讲讲你是怎么认识遥清的吧。
好。
其烨站起身,捋了捋身上有些褶皱的衣衫,在厅里来回踱着步子,回想那段久得得有些快要遗忘的往事。
其烨的母亲不是现任狼王的正夫人,是狼王还在做一前将军时,一夜酒后乱性临时抓过来的小婢女。一前将军酒醒后,罔若无人的穿上xiè_yī,看了看外面还没有下山的圆月,又直奔了自己的三夫人房间。
都没有想起问一句被自己折腾晕过去的小婢女叫什么名字。
直到一日管家禀报婢女房一个小婢女产下一个男婴,一前将军才慢慢回想起那一夜fēng_liú。
虎毒不食子,自己的儿子当然要留下。
至于一个婢女,还是继续做她的婢女。
眼见着自己的儿子一天一天长大,其烨的母亲甚是欣慰。整日教导他要好好与大娘二娘三娘相处,还有好好像两个哥哥学习,要对姐姐有礼貌。
小小婢女,没有报什么非分之想,能在儿子身边看着他成长,已是上天给自己的最大恩惠。
你不惦记,自有人惦记。
三位夫人出自一家,打断骨头连着筋。自己窝里怎么斗都好,决不能让外人有可乘之机。
暗地里下了几回毒手,竟被她一一躲过。
功夫不怕有心人。明抢易挡,暗箭难防。终于逮到一个她躲不过去的机会。
刚刚学会蹒跚走跑路的其烨在庭中和小侍从踢球,圆圆的球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有目标有力度的撞击在四周的小廊柱上。
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将小球踢得略微高了点,正巧擦着侍从的小脑袋飞过去,好死不死的一前将军的大儿子路过长廊,被突如其来的球砸了个眼冒金星。
大夫人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惩戒者两个多余的眼中钉。逮到这么个时机,自然是紧咬不放。
趁着将军不再府里,将不能反抗的其烨吊在院中的古树上,不给吃喝。
起初还哇哇大哭的小娃娃,不过两个时辰已经筋疲力尽,苹果一样红润的小脸眼看着一点一点变的苍白。
闻讯赶来的其烨他娘,在树下哭的嘶声裂肺,猛然悟了。
跪着去求大夫人手下留情。
端庄美丽的大夫人画完最后一笔眉毛,斜睨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贱人,装腔作势的说。
你也是的,不知道将军最喜爱的就是大公子吗,怎么能允许那个孽种去伤害到大公子呢?你说老爷若是回来知道你故意利用那个孽子来兴风作浪,还会容的下你们吗?指尖修长的黑色指甲,划在跪着人的脸颊上,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大夫人饶命,小儿不懂事,不是有意冒犯大公子的,还请夫人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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