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比起其他人,他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到底不同,哪怕不能否认近水楼台的便利,这种不同仍让他心喜,无论别人怎么编排,鸿钧都是他的道侣。
只是有时候,他会产生一种宿命感,仿佛和鸿钧的相遇自有注定,而鸿钧对待他,像遵循天命,毋庸置疑,他很受宠,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恋爱中飞蛾扑火的炽热,即使是□□,有着水乳交融的欢愉,却没有时时刻刻渴求爱人的难分难舍。
他爱鸿钧,因此在心里期待着对方的热情,但鸿钧呢……爱他吗?
“稀客稀客,不知真人驾临,有失远迎啊!”段家的管家依然是老样子,笑得很夸张,修为同样没怎么长进,边将他们迎进府,边传家仆去唤人。
鸿钧通常并不理睬场面客套,他理所当然,旁人一样觉得理所当然,不过石磊总是不太好意思落人面子,在穿越前养成的温吞性子到这儿没变多少,当下和气地回了几句。
他的前身在段家过的不好,不意味着他得接任这份恩怨,以他元婴的实力,早已没必要将段家放在眼里,两不相干就是。
进了屋,没等几个能做主的爷到,石磊便问:“段礼呢?”
“大少爷在后院,”管家赔笑,小心翼翼地说,“这回待得日子久,莫不是……”
“放心,掌门师叔刚出关,想见见弟子罢了,说不准赶上金师兄继任,段礼不在可缺个人了。”石磊微笑道,“正巧我嫌闷,和师尊下界游玩,便接了这差事。”
“辛苦真人来一趟,老奴这就……”
“不用了,找我什么事?”管家话还没说完,门口踏进一人,剑眉星目,端的是俊朗fēng_liú,正是段礼。
“见过鸿钧师叔。”他给鸿钧行了礼,随即看向石磊,“若是师尊叫我回去,不急,我有分寸。”
“……呃,那就好。”石磊干巴巴地应道。
不知为何,他的性格比前身好很多,门中人无不与他相处融洽,却只有这个欺负前身最狠的异母兄弟,在他穿越后一度用复杂的眼光审视过他,后来便逐渐疏远了。
“我有话和你说,我们单独谈谈。”段礼说着,倒是征询地朝向了鸿钧,见他颔首,才率先迈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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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恰逢年关,深冬寒风飒飒,鸿钧不欲应付段家人,径自沿路步去,冥冥之中似有呼唤般,毫不停滞地行至一隅破败小屋。
四周不见人迹,野草疯长,如今枯黄一片,愈显萧条凄清。
他立在摇摇欲坠的门板前,难得有一丝恍惚,隐隐感到熟悉的气息,反应过来前,手已无意识地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
透过破瓦漏下的光线,可见飞扬的灰尘,昏暗的屋内并无几件摆设,一床一桌而已,皆破旧不堪,旁边角落堆积着几块木头,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没有一个修真者会忍受得了这般污秽之地,一个清尘诀能解决的事,他偏偏想都没想过,甚至对这样的地方有些不可思议的亲近。
时隔多年,生活的痕迹早已被抹去,依稀的气息属于段相思,又似乎哪里不同,鸿钧轻轻抚过蒙了厚厚一层灰的桌面,那股气息像深入骨髓,突然那么一勾,说不上痛,但就是痛。
他回过神,桌上莫名多了一滴湿迹,洇在暗沉的木纹里,变成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脸,再看又是似泣非泣。
一如这滴迟了数十年,或千万年的眼泪,并无征兆,而命理所归。
“师尊?”外面有人唤道,“师尊你在里面吗?”
鸿钧怔了怔,那声音不大,倒像很远似的,耳边叠声响起的,软而甜腻,近如咫尺,难分真实或虚幻,他不自觉地出声答应了。
门不堪重负地再次吱呀一声,石磊探进身子来,见他果真在里面,笑道:“师尊,左右没事,管家房间已备好,我们今天不如住下?”
那笑容灿烂,记忆中还应甜美许多,鸿钧垂袖,缓步出门,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石磊踮起脚,一只手绕过他的腰将身后的门带上,微尖锐的闭合声阻断了黑暗潮湿的一切,抬头还是晴日方好,几片细碎的雪花悠悠荡荡地落下。
他惊喜道:“下雪了?”
说罢伸手去接,少有的孩子气,眉目生动,鸿钧看着,心头一刺,平生寡淡的情绪忽然涨起,教他无法漠视这强烈的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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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的安排自然是竭尽所能,暖玉枕香的,比诸道峰的条件奢侈多了,显然忘了修士一向不在意凡俗之物。
共进晚宴这事太烦人,石磊客气地把人打发了,转身从储物袋拿了灵酒出来,和鸿钧一起坐在庭院里喝,虽然还在飘雪,但胜在诗情画意,两人想片雪不沾身也是弹指之间。
一壶酒很快见了底,杯中酒液倒映着皎洁的月光,盈盈波动,石磊倚在鸿钧肩上,大着胆子凑近吻他,一下下地轻啄,略带醇香的酒气,与往常不一样的青涩稚嫩。
鸿钧稍稍一愣,伸手抱住他,往屋里走去。
他们不是没有肌肤之亲,偶尔的双/修对彼此都有益处,而且从中确实能得到快感,只是对鸿钧来说依然浅淡,并不如他人口中那般令人沉迷。
由于灵酒的关系,石磊的体温比平日高些,双颊微红,朦朦胧胧地凝视着上方的人,主动攀附上去,发出难耐的呻/吟。
他没醉,却想借着醉意做些不敢做的事,最好说出不敢说的秘密。
段礼白日里找他说的话很简单,那个总是欺负前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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