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凤君。”罗儿笑着应。
眼下快到午时,吃了一顿桃子,谁也没有提起午时要吃些什么。罗儿早晨做的糕饼也还有些,由一只小碟盘端着就放在南栖眼前。
耳畔,是苍玦温和的声音:“若得空,我们聊一聊婚嫁之事。”
南栖没成过亲,也未参加过别人的婚宴,对于这些,脑中唯有一纸空白。妥善之法,还是要回长沂峰问问灵赭。他对苍玦道:“此事还是交由祖母置办吧,到时,你需给一份龙族中你需要邀请的名单。即是你嫁我,那婚宴便摆在长沂峰中。”
若等得及,一年后摆在凤族领地也可。
这是喜事,说起时,南栖脸上扬起笑,两颊微红,微风也吹不散这暖意。
苍玦也笑,细细看去,龙君也不是龙君了,便是苍玦罢了。他握住南栖的手,攥在掌心:“我就一人过来。”
他与龙族中人情谊不深,有的也只是君臣主仆这一层关系,没什么好邀请的。而他的母族中,外祖父年事已高,眼下天命将至,若是知道苍玦要‘嫁’人了,恐怕是要当场吐血。于此,不喊也罢。
他思虑着:“顶多,便是邀请玉衡一家,在给我身侧的鸢生一个宾客位。”
“那……天帝呢?”
“不请。”
南栖可惜道:“还想叫他看看的,看我是如何拐跑天界龙君的。”
苍玦手里的力道紧了紧,笑道:“你怕不是要气坏他。其实请了,他也不会来,无需劳累自己了。”
说着,屏障外有一层波动。
苍玦起身,远见天上浮过一层暗云。他心道不好,这暗云莫不是何处有邪魔顿生。南栖年纪尚小,不知此为何景,抬手挥去一道凤火,将那暗云灼至化作青烟。风过,吹散后,也不见有什么异常。
“这是什么?”
“暗云,是大晦之象,人间许是生了邪魔。”苍玦即刻写了一封书信,化作一缕薄云传去天界,“三界已有几千年未生邪魔,方才那暗云硕大,这只邪魔,怕是已经吞食了不少内丹,修炼成邪晦了。”
而邪晦若要生存,便要不断吞食万物内丹。杀孽越重,他己身所承担的恶性便越是根深蒂固。
苍玦是要传信给玉衡,让玉衡去通知天界的除魔队,派兵于人间制服邪魔。三界有自身法规,各处天兵有各处的用法,玉衡手下的一支兵队,便是除魔所用。
“本想在此处多住几日,好好同你一起温存些时间。但既有暗云出现,人间便是不太平。孩子们惦念的桃子吃也吃了,差不多是该回去了。”苍玦在这里落的屏障不如长沂峰的厉害,他算了算时辰,发现今为阴日,戾气极大。
末了,外头的屏障传来一道闷响,如同一记敲门声。
苍玦起身,用术法查看一番,发现是鸢生。昨日他应在辰山,要在那为阿雀渡气三日,怎得今日便来了?苍玦走去屏障的边缘处,将鸢生放了进来。
只见他神情激动,一副欣喜模样。
苍玦捏指算了算,便是猜到了七八分。
“龙君,阿雀的魂息恢复了!”鸢生作揖,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将袖中好生藏着的一个魂息轻轻引了出来,“便是在今早,我看到她身上的缺口都补齐了。道远上仙恰好出关,告知我说,阿雀此番已经可以去地府轮回历劫。”
魂息不会言语,但恢复后,是有情感的。它亲昵地蹭了蹭鸢生的手,舍不得离开他一般,乖巧地在他掌心歇下。
苍玦见了:“她倒是与你亲近了许多。”
鸢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她昨夜还入我梦,对我说了谢谢,且让我同龙君也道一声谢……”
话未完,便听到后头南栖走近的声音:“鸢生来了?”
一刹那,鸢生掌心的魂息还没蹲热,就飞快地朝前飞去,扑到了南栖身上,用力蹭他的胸膛。南栖顿了顿,被这熟悉的气息撞了满怀,魂息力道虽小,但在南栖心中便是一个沉甸甸的礼,他惊喜着捧住了她,声色雀跃:“阿雀!”
阿雀挣脱开南栖的手,顾自转了个圈儿,像是在说:南栖,你快看看我!我现在可轻巧了!可会飞了!
她塞了满腹的话要讲,无奈一字都出不了口,她气的再次打转,委屈巴巴地燃起了自己的蓝色小火苗。
“阿雀,别急。”南栖很是懂她。
阿雀愣了一会,总觉得南栖变成凤君后好像是哪里不一样了。但不管了,她如今能重新回到南栖身边,已经是心满意足。
她绕着南栖转悠着片刻,便又撞贴着南栖撒娇。南栖一贯宠他,重新将阿雀捧在掌心,满是感激地望向苍玦和鸢生。然而鸢生却失落地站在原地,微声地自言自语:“看来……她还是比较喜欢凤君些。”
这里头,竟是听出了一分醋意。
苍玦低声安慰他:“但凤君最是喜欢我。”
鸢生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正想问上一句,就被阿雀的魂息打断了。这小丫头,在南栖那亲热了一会儿,便乖乖地回了鸢生这头。
这八年里,阿雀虽昏迷,但她总在自己的梦中听到鸢生的声音。不似苍玦那般冷漠,鸢生每次来看她,都要给她说上好久的话。就那般傻傻的,一人坐在炼丹房中,同一个破损的魂息谈天说地,给她说着许多事情,包括前不久南栖‘死而复生’之事。
阿雀很想在梦中回鸢生一句话,因为她怕他无聊,也怕他因为无聊而不来陪着她了。可她没办法开口,她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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