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
按下门铃,邸冠京过了很久才打开。他穿着领口大开的浴袍,微长的头发滴着水,却丝毫不显得狼狈。只是大概对于左子晟的突然造访颇感意外,眼神中的慌乱与潇洒俊逸的外形格格不入。
“子,子晟?你不是在法国被隔离了?”邸冠京每天都在关注法国禽流感疫情的新闻,第一批被限制出境的外来人员都尚未脱离观察期,他自然想不到左子晟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左子晟没有多做解释,“嗯,今天刚回来。”
没有太多寒暄,邸冠京将左子晟让进门,左子晟熟门熟路地走到沙发坐下。
邸冠京站在酒柜前看着纯净水和威士忌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取了一只八角杯倒上威士忌给左子晟端了过去。
坐在左子晟身边向他杯子里加冰块时,邸冠京已经快速冷静了下来。他的浴袍越来越松,领口已经快要开到肩膀,一双长腿从袍子下摆里伸出来,让人不知道该先看他的修长的腿还是先看他迷人的笑。
不过,左子晟只盯着他的眼睛。
一口气喝光杯中的洋酒,剩下的几个冰块在杯子里孤寂地响了两声,左子晟说,“冠京,你现在的样子比我家简扬还美。”
邸冠京自然并不能因为这微妙的赞扬而欢心,他敛了敛衣襟,没有说话。
“不过我只要简扬,他是我的,我是他的,而你是自由的,没必要卷进我们之间来。你足够好,没必要这么上赶着。”左子晟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邸冠京猜不到他到底已经知道了多少。
邸冠京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你难道不够好么,为什么对简扬那么上赶着?巴巴儿地追到欧洲去给人家当差役。”
“我只是想那么做。”
“子晟,我也是一样,我想这么做。”
左子晟起身,给邸冠京也拿了一只杯子,倒上威士忌,“那不一样。我对简扬,简扬对我,做多少都不会多,我们互相亏欠多少都无所谓。一辈子还长着呢,可以慢慢还,然后再不断欠下新的,再慢慢还;然后再欠、再换。”
“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两才是一家子,而我只是个外人。子晟,我都记不清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到如今我却成了外人?”邸冠京扬起下巴逼视着左子晟。
“冠京,你是聪明人,咱们兄弟确实很多年了,所以我才不想说伤感情的话。但对简扬,感情是不一样的……”
“够了,我是聪明人,所以这些话你不必再说了,那天早上在你家你已经跟我说的很明白了。所以你今天来就只是要向跟你认识了二十几年的朋友再重申一遍你有多爱你的小情儿的?有这个必要吗?在你心里我是那么不识相的人?”他的话虽然尖锐,声音却有些颤抖,一双眼睛里也似含了泪光。
“你当然没有不识相,可是人难免犯糊涂。冠京,我情愿这样解释你的背叛。”左子晟无奈地叹气。
邸冠京的瞳孔放大了一些,他强作镇定道,“我没有背叛你,那人我已经替你解决了。”
“冠京,我太了解你的风格了。如果真的想查,你接到邮件的下一分钟就会有动作。过了一天你都没有联系任何相关的人之后,我找了在局里的人查了那张卡的通讯记录,只有一条短信。你既没有调查,也根本无从调查,所以真的如我所想,要逼走简扬的,从始至终只是你而已。”
左子晟说完,邸冠京才真的镇定下来,他颓然靠在沙发上,“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还来找我说什么呢?呵,你把简扬当一家人,你不怕与他互相亏欠……子晟,我倒想问一句,他心里是否与你一样呢?”
左子晟苦笑了一声,“我也挺想知道的。”怕邸冠京还不死心,又补充道,“不过这都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了。”
被左老板当作一家人的简前影帝,现在的状况可说不上好。
收拾了留在办公室的最后一点东西,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昔日同事,简扬离开了经纪公司。地下停车场的风阴冷阴冷的,简扬忽然发现原来轻松的近义词是空虚。
停车场空旷安静得甚至能听见软底皮鞋与水泥地板的摩擦声,他演过一些警匪片,总觉得这样的时候导演该安排跟他演对手戏的人上场了。
甩开脑海中有些荒唐的臆想,他快步走向自己的车,手才一碰到车门就感觉到有人轻拍了自己后背一下。
简扬警觉地飞快转过身后退一步,看清来人后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是一脸人畜无害的左子晟。可是简扬还没来得及埋怨他吓人一跳,口鼻就被左子晟拿着一块毛巾捂住。刺鼻的气体钻进呼吸道,简扬想要挣扎却渐渐脱力,晕厥过去前最后一秒他竟然颇有些庆幸地想:还好是左子晟......
简扬醒来之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确认自己的衣服还在不在……嗯,很好,腰带牢固、裤子严实,连上衣都完好无损。只是有一只手好像被束缚住了。
简扬吃力地睁开眼,寻着左手上的束缚感望去——他居然被铐在了床头的栏杆上?!而且,虽然现在说这些有些不合时宜,为什么铐住他的手铐上镶满了钻石,亮晶晶的闪得他眼睛疼?!
“醒了?”左子晟的声音从脚边传来。他板着脸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倒仿佛是简扬把他迷晕了锁在床头一般。
左子晟扶着简扬坐起来,又给他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自由的那只手里。
简扬不紧不慢地喝了些水,才问左子晟,“左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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