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怯默默地抬起没被抱住的那只手一下一下地摸着何适的脑袋,径自压下心中升起的那股怪异的感觉。
裴秦的目光在安若怯和何适之间转了转,嘴角微微勾起,然后又换上一副被始乱终弃的表情,痛心疾首地说道,子勇啊,我跟你二十几年的交情,绝对是穿一个裤子长大的,你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刚认识两天的人罚我去劈柴?太令人发指了!
安若怯闻言眸色一深,下意识地看了何适一眼。
何适一愣,傻呆呆地回望着安若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看自己,眼神既无辜又纯洁。
安若怯:又是那种让人想牵回去的眼神。
唉,我看你们两个现在也顾不上我,裴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期期艾艾地说道,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嗯,安若怯应了一声,转头看他,记得去后山找王二。
裴秦关门的动作一顿,幽幽地转回头,看着何适说道,你刚刚扔的那个花瓶是前朝留下来的,价值连城,你家安夫子最喜欢的一个说着,又看了看花瓶的碎片,微笑道,记得赔啊。
何适:
裴秦宣布完噩耗,就带着满足的笑容离开了还好心地给安若怯和何适关了门。
安若怯低头就见何适的目光一直黏在门边的那几片碎片上,便宽慰道:不过是一个花瓶而已,你不用介意。
何适一僵,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安若怯一眼,哆哆嗦嗦地举了个爪子,真的不用赔吗?
不用。
那就好。何适顿时放心了,但下一秒,一阵小凉风就吹了过来,让他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几乎未着寸缕地和裴秦吵了一架。
呃那个,可以把我的衣服给我吗?何适有些尴尬,他的衣服被安若怯脱下来后直接放在了旁边。
安若怯看了看何适身上的伤药,见干的差不多了,就将衣服递给他,让他穿上。
何适飞快地穿上衣服,从安若怯的床上跳了下来,顿时觉得浑身酸痛。
呃,刚刚谢谢你帮我上药,何适说道,随即一顿,对了,刚刚那混蛋说以后还会有黑衣人飞进来?!
安若怯沉默一下,说道,他父亲是当朝将军,我没办法插手他们家的事情。
言下之意别说飞进来了,就算那帮黑衣人直接从大门走进来他也管不了。
何适:难道我真的要还被当初肉盾吗?
安若怯想了想,说道,你今晚搬到我的院子里来住吧,我看过你的卷子的,想法很好,明天上课时我会宣布你担任斋长,这样你搬到我院子里来也算说得过去。
真的?何适想了想,问道,那他不会拿其他人当挡箭牌吧?
不会,安若怯说道,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会有所顾忌。
那何适顿住。他本来想问问安若怯的身份,但转念一想,安若怯既然能和裴秦交好,那身份自然不低,自己和他又不熟,他会告诉自己的几率不大,反而平白惹人厌烦,便咽下不提。
什么事?
没什么,何适随便想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就是我刚来就当斋长会不会引起别人的不满?
无妨,安若怯说道,本来的打算是三个月后的考试中把斋长、学长、会长和经长选出来的,以你的见识足够你胜任了,并且这几个位子不是固定的,就算你现在是斋长,三个月后的考试如果有人比你更适合,我也会把你换下来的。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三个月后的考试他考得不好,他就有可能再被裴秦当肉盾?何适顿时觉得自己得给自己列一个详细的学习计划表了。
真是个忧伤的故事。
不过这还是何适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的夸奖,顿时有些飘飘然,觉得这群古代人真心好糊弄,这样啊,那你院子里还有别的房间吗?我住哪?
还有一间,安若怯也没介意何适随便的态度,说道,就在旁边,你以后上课时离裴秦远一点,自然不会被波及到。
何适叹了一声:希望如此。按裴秦那混球不要脸的程度,哪怕他躲的再远,估计也会被抓去当肉盾吧?
就算把那货的身份说出去那顶多让那货多几个顺手的肉盾而已毕竟是大将军之子而且说不定那人一个阴险就挑拨书院里其他的人欺负欺负自己,那自己绝壁是得不偿失。
安若怯看着何适的样子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再怎么说裴秦也是和自己从小玩儿到大的竹马,他也不好真的把他卖的连条衬裤都不剩。
何适想着那帮黑衣人刚来过一次,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来第二次,便匆匆告别安若怯,奔到和孙竹同住的小屋里,把自己刚刚摆出来的东西重新收拾收拾,准备搬到安若怯那边儿去。
安若怯目送何适跑远,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个念头
他这算是真的把何适牵回家养了?
何兄这是怎么了?孙竹看着何适的动作有些吃惊,诧异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唔没什么,何适想了想,觉得自己住到安若怯那里的事情早晚要传出来,因此便说道,刚刚安夫子找我过去谈了谈,说想让我接替斋长的位子,为了方便,安夫子就让我住到他的院子里去了。
真的?孙竹吃了一惊。
嗯,何适漫应一声,接着一顿,继而非常严肃地看向孙竹,说道,你以后离那个裴秦远点,他何适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是说的轻了,孙竹不会在意,若是说的重了,无凭无据的又有挑拨的嫌疑,实在不好办。
孙竹思想简单,又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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