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难以置信地跑过去,打开门。
归海风行风尘仆仆站在门口,黑色纯羊毛立领大衣里面是纯黑色手工定制西装,站得笔直挺拔,神色冷峻,皱眉看着常安,一脸想揍人的表情,“你这几天都在这里?”
“我我我,是,呃,我不是……”常安倏然感觉,归海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艰难地咽下口水,“归海总,你听我说,云总他生病了。”
“生病了?”归海风行跨进屋,神情还是很高冷,“什么病。”
“我说了你先别惊讶——云总看不见了。”常安老实跟在他身后,接过他脱下的大衣。
“看不见了?”归海风行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怎么回事?”
“他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而且,说不出话。”常安满身都是汗,低着头道:“我想带他去医院,他不让,他说过几天就好了。归海总,我劝过云总了,但是他特别固执。归海总,你劝劝他吧……”
归海风行一阵风地跑进了卧室里。
云飞扬还没起床,但也没再睡,他背靠着枕头,半卧在床上,脸上神情很令人心痛。他似感到了什么,转头往这边“望”过来,目光却穿过了归海风行,被不知名的空间吸走了。他双手在身边摸索着,好像在找什么。
归海风行几步踏过去坐在床边,握住了云飞扬的手。
云飞扬愣住了。下一秒,他猛然抬起头,手紧紧回握,做了一个口型:风行?
“飞扬!”归海风行用力抱住了他。
云飞扬热泪盈眶,情绪突然就崩溃了。泪水刷的往下流,死死环住归海风行的脖子,嘴巴凑过去寻找对方的唇瓣。
归海风行吻住他。
常安站在门口,别过脑袋不敢细看。两个老板真的是太配了有木有……呃,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归海风行吻了好一会儿,抬手抹去云飞扬的泪水,尝试着唤他,“飞扬?”
云飞扬只是闭着眼睛在流泪,完全没有听见。
“没事的,没事的,”归海风行像在跟他说话,又像在对自己说,“一定会没事的,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我会让你像以前一样……”
云飞扬只是静静攀附在他身前,一副安心的神态。
归海风行转头吩咐常安,“马上安排省医最好的医生,我看飞扬应该是脑子受到了什么震荡,我带他去看看。”
刚说完这话,他就被云飞扬揪住了衣服袖子,忙低头去瞧。
原来,他说话的时候,胸膛有震动,贴在他胸口的云飞扬感受到了。云飞扬伸手往床头柜上的纸笔摸去。
归海风行递给他。
云飞扬写道:风行,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归海风行看着歪歪扭扭的字,又气又难过,揉了揉云飞扬的乱发,“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云飞扬脸颊在他手掌上蹭了蹭,继续写:我会好的,最多几天就好了,你相信我。
归海风行看到这行字,眉头不可抑制地皱了起来。又是这样!又是这套说辞!
就他了解,自己的恋人并不讳疾忌医,总是定期检查身体,有病也会积极治疗,但是像这种奇怪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为何云飞扬如此笃定他会自然好转?这不再是肚子痛一痛那么简单的事了!
云飞扬迟迟得不到他的回应,有些不安,茫然地睁大眼睛,抬手摸过来。
归海风行一把将他的手拉住,贴在自己唇上。
云飞扬笑了。
归海风行把他的手掌摊开,尝试着用食指在嫩滑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
云飞扬皱眉思索了一阵,突然做出口型:你?
说也奇怪,常安在他手上写字,他怎么都猜不出,可归海风行写,他却像是能看见一般。
归海风行高兴了,立刻又写: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云飞扬沉默,半晌才在纸上写:风行,我想告诉你,但是我说不出来。你就当,这是上天对我的一种惩罚。
归海风行难以理解:惩罚,为什么?
云飞扬摇摇头:我没法说,但是你只要知道,我会恢复。
归海风行拿着纸板,面无表情。他望着睁大眼睛的云飞扬,最终选择不再询问。现在这么交谈太累了,以后再说吧。
常安特别嫉妒地看见归海总在云总手上写字交谈。为什么自己写的,云总就不知道是什么呢!难道自己手指太粗糙了么……
“常安,”归海风行道:“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这次向开也回来了,你去找他吧。”
“呃,好的。”常安方方正正的脸上一红。
有了归海风行,云飞扬不再恐惧。他昨晚翻来覆去一宿没睡着,窝在归海风行怀里,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
归海风行宠溺地亲亲他的嘴,将他放进被子里,自己脱了衣服,冲个澡,出来也钻进了被窝,搂住爱人的身躯。他这两天给云飞扬打电话,全是常安接的,发短信也没有正面回答,他越来越不安,生怕自己不在,云飞扬会跟这个助理攻扯上什么说不清的关系,所以连夜开车回来,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这么严重的情况,真能自己变好么?真是让人不放心。
归海风行思绪万千,盯着云飞扬的睡脸,心潮起伏。
爱人的到来,驱散了云飞扬心中的负能量,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多了,因为看不见的缘故,从来没做过的“撒娇要抱抱”也做得是得心应手,整天像只猫儿一样蜷缩在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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