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了李老喋喋不休的咒骂:“你这混小子!再不给钱就不给你吃了!”
我哈哈大笑几声,摇头晃脑的走得更远。
李老果然消息灵通,没几天就带来消息,说那吴子玉将军要去赏桃花。
我一听消息,一拍大腿,好啊!赏桃花是最容易培养出感情的了!我要来个出其不意!
于是这才有那三月赏桃花错背古诗那一幕。当然这也是引起吴子玉将军注意的第一步。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吴子玉将军曾拜于文学大师李秀门下学习,而那李秀最喜欢的花,便是桃花,最喜欢的诗,就是我背的那首。并且,据说这位文学大师所教的弟子,第一首诗都是这首赏桃花的诗。
所以,我大胆猜想,这吴将军若是听到我被这首诗,肯定会有所注意。若是我背错了,他即使不纠正,也得对我侧目。
不管怎么样,能引起注意就好了,管他第一印象是好是坏呢!
我用这七八个月的时间,在平生面前,养成了一个习惯——看《民生报》。我原是想让平生随我一起养成这个习惯,这样我可以从旁里教他认识一些字。可自从赏桃花回来,我看到报纸上有刊登吴将军的报道后,终于发现报纸的一个好用途——传递消息和掩藏消息。
而我第一个登报的东西,是一则寻人启事,寻得就是那——齐二疯!
不过在找到齐二疯之前,我还有一个更为巨大的任务,那就是唱好《霸王别姬》!但是,这次扮演虞姬却是不在我们“戏子说”的剧本之内的。
这让我有些惶恐,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受掌控。所以,我又拜托李大爷这些线人们,帮我查了一查。
李大爷告诉我这场戏原因的时候,是我登台的那个早晨。
那天早起彻骨的寒风,直直的钻进人的身体里,冻得人发颤。我哆哆嗦嗦走到摊子里,喝了大半碗豆腐脑才缓过劲儿来。
李大爷则在我一旁,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打开,念到:“吴子玉此举,旨在联系已被敌方监视的线人。”
我嚼着甜饼,等着李大爷的下文,可我都快把甜饼吃完了,李大爷也不再说一句话,反而喝着飘香的豆浆,好不自在。
待咽下最后一口甜饼,我愣问了一句:“没啦?”
李大爷眨眨眼:“没啦啊。”
我不由得提高了声调:“你们就查出了这么点东西?说了跟没说一样。”
李大爷笑笑,嘿嘿直乐,末了才说:“这回调查的人是个懒人,最讨厌写字,所以东西少了点,不过我倒是可以解释给你听。”
“那您倒是快说啊!”
李大爷又笑:“你懂的啊!饭钱是不是该付了?”他做了个捻银票的动作。
我就知道,这财迷还没忘记啥也不会忘记找我要饭钱。从兜里掏出银子,刚放到桌子上,就没了踪影,李大爷笑得更傻了。
笑完,他收敛了神色,严肃道:“吴子玉他有个敌对头,是皖系军阀的将军之一,名曰靳翼青。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和日本人合作,卖国,就是日本人的走狗……跑题了,接着说,吴子玉安插了个眼线在靳翼青身旁,叫曹文。”
我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曹文一步步地向上爬,后来终于站到靳翼青身边,得到了靳翼青的重视。但是吧,现在曹文被怀疑上了。”李大爷老神在在,又喝了口豆浆。
“为啥?”我问。
“还记得二月份里吴子玉那场胜仗么?”
我想到《民生报》上刊登的那张照片,点点头。蓦地,我双眼一瞪,看向李大爷:“莫不是?这场胜仗,是靠曹文传递的消息?才胜的……”
李大爷接着道:“可不是,据说吴子玉那埋伏打的,靳翼青的军队到哪,他打哪,这行军路线图,妥妥的一个准!所以啊,这曹文就被怀疑了呗。”
“可这和纸条上说的有啥关系?”我迟钝疑惑。
李大爷拍我脑袋瓢子:“呆子!这联系线人不就是指要联系曹文么?这曹文,可是今天要到你们听风楼去听戏的!”
“为啥啊?曹文傻啊!这正被怀疑呢!还来送信?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是间谍么!”说句实在的,我真是搞不懂这些当官任军职的脑子里想得是啥。
李大爷鄙视地瞅了我一眼:“等我说完啊!和曹文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那人是洛阳本地的,不像曹文是个外地货。”
“是谁?您别卖关子了!一口气说完吧!”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卖关子的感觉,真惊心动魄!心脏一起一落的,就像不是自个儿似的。
“好好好,我说……那家伙叫徐树铮,也是皖系军阀里面的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每年三月都会回听风楼听戏,据说他的小情人儿在这里唱戏,死都不离开洛阳。所以吧,他又来了。而那靳翼青为了拉拢徐树铮和他一起投靠日本人,便派了几个懂戏曲的心腹,陪徐树铮一起来洛阳。其中之一就是曹文。当然,我们猜测其实靳翼青派曹文来,主要是暗中观察他会不会联系吴子玉。”
“哦……原来如此,可按照纸条上说,这曹文是一定会和吴子玉通气的咯?他这不是自投罗网啊!您还是没说清啊!”
李大爷白了我一眼:“不允许我喘口气啊!唉,其实根源还在徐树铮身上。徐树铮是皖系军阀里面面少有的不亲日的,就和吴子玉一样,所以徐树铮和吴子玉俩人一次冲突都没起过,更别说打仗。还有,这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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