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性格的欣赏,至于爱,只不过是用来摆脱沈樊的借口罢了。
一成不变的生活,日复一日的奔忙,这样死水般平淡的生活,反而给穆泽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不去忧虑明天,不去思考未来。他才正值而立之年,眉目间却仿佛郁结了暮岁的沧桑。
这天,穆泽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甫一接通,电话那头的人就迫不及待地发问:
“穆泽你好,最近你有见过沈樊吗?”
“你是谁?”他从未听过这个声音。
“哦,我是沈樊的朋友,简越。他已经和我们失去联系好久了,你知道他在哪吗?”
“抱歉,我不知道。”
“唉,没事。这小子也不知躲哪里去潇洒了,辛苦我们这帮兄弟应付他那个令人头疼的前男友和难缠的爹。话说,你还打算原谅沈樊吧?”
“这个好像与你无关。”
“哎哎,别生气,人家只是问一下。其实他是很重视你的嘛,之前为了你还和他爸大吵了一架,后来就不见人影了。男人嘛,管不住下半身不是常有的事..况且他知道错了,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我看,不如你和沈樊在一起算了。”
“算了算了,我懒得掺和。如果你见到他,一定要叫他回沈家啊!唉,真是麻烦……先谢谢了!”
穆泽淡淡地答应下来。
他放好听筒,心中冷嗤一声。失踪?指不定是窝在哪个销魂窟里纸醉金迷着呢!
不过一会,又有一个电话打进。穆泽一瞧,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这里是穆泽。”
“穆泽,你把小樊藏哪儿去了?”入耳的是一个清脆响亮的男声,语气里的恼怒和质疑让穆泽皱起了眉。
是阮柏。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这贱人心里一定很得意吧!”阮柏气急败坏地道,“要不是你故意赖在小樊身边,怎么着他也不会被你迷惑!”
那天晚上,他呆在沈樊的房间,却始终等不到人。直到第二天早上,姚舒亦跑来冷嘲热讽一番后,他才醒悟自己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他心里又气又恨又害怕,沈樊不是他可以随意玩弄的人,他肯定猜测到了真相。阮柏硬着头皮想打个电话给沈樊解释一下,沈樊却一直都不接,后来干脆关了机。
接下来的几天,他将沈樊各处的别墅都跑了个遍,皆是大门紧锁,人影都不见一个。他连当年沈樊与穆泽合买的小公寓都打听到了,急冲冲跑去,保安却把他拦在外面,死活不让他进去。
阮柏计穷,只好打电话向穆泽要人。
“别以为上了一次床,你就勾搭上小樊了,我和小樊之间容不下你这个小三,别来插足我们之间的感情。”
“阮先生,请你不要歪曲事实。”穆泽声音顿时变得冰冷,“事情真相到底怎样各自心里都清楚,彼此还是不要撕破脸皮比较好。”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穆泽无意识地屈起一根手指轻轻点了几下桌面,“我只是提醒一下阮先生,别仗着自己有靠山便横行无忌。”
“这世界上,多的是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人。”
话音未落,电话里便传来一阵“嘟嘟”声。
穆泽拿着听筒的手还未落下。他想,是时候要找姚舒亦好好谈一谈了。
————
阮柏的直觉其实是没有错的。
此时小公寓里,沈樊正趴在主卧的大床上呼呼大睡,周围一圈都是东歪西倒的啤酒瓶。
他闭着的眼皮下一片青黑,脸色更是蜡黄,胡子拉扎,任谁看到了,都不会想到这是风光无限的沈家二少。
沈樊舔了舔干燥的唇翻了个身,唇边泄露出一声呓语:穆泽……不要走……
梦里的穆泽被他压在身下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他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那张脸上的神情放松,自然,完全没有忧虑困倦的神色。那是青年的穆泽,丰神俊朗得令人目眩。
他对着他笑,是曾经他最熟悉的那种温暖笑容。
当他低头想要去亲吻青年时,他看见青年脸上和煦的微笑慢慢变浅淡,最后冷漠的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
“我爱上别人了,我们分手吧。”
“我记得,我和你已经分手了。”
“所以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举止,我不想给别人造成什么误会。”
“在你和别人上床的时候,我对你,再也不会有yù_wàng那回事了。”
“你太脏了,我觉得很恶心。”
不断地循环往复,直至他的心疼痛到麻木。
梦的尽头,穆泽头也不回地走远,背影被混浊的迷雾吞没。沈樊再也忍受不住,迈出脚步,却发现自己脚下是无底深渊。
他“啊”地发出一声大叫,在无比真实的失重感中猛地睁开眼睛。
枕头上,已经是潮湿一片。
他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踢开几个挡路的酒瓶子,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抖着手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地灌入喉咙。
喉咙被冰凉的水刺激得发痛,他不在意,喝完了,又倒了一杯。只有痛楚,才能告诉他,他还活着,他还有挽回穆泽的希望。
哪怕这希望,像沙漠里的金子一样渺茫,像宇宙中的星辰一般渺不可见,也足够给他在无边无际的暗夜中走下去的勇气。
这几天,呆在这充满了往日回忆的房子里,他想了很多。
他和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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